藏历大陆,业里尤亚平原,东岐帝都。
穿着蓝色长袍的青年手里握着一本书,匆匆走过繁华的帝都街道,最后转进狭小的巷子,他摸了摸鼻头,告诉自己要淡定地无视巷子里那些若有若无的偷窥。
他拐过几个弯,巷子里越发清静,古老的大树寂静地伫立在墙头,落叶只零零散散飘了几片,然后缓缓落在剥落了岁月的朱门面前,无人问津。
阿克里整理了自己的衣袖,恭敬地在古朴的朱门外站稳,他微弯了腰,抬起右手按在左边的心脏,神色十分恭谨。
“元沧尊上,第一殿维斯殿主大弟子阿克里求见。”
阿克里大概等了几分钟,他的身体保持着恭敬的微弯一动不动,半点不耐的神色都无,事实上,他还需要努力去克制自己的激动,以免自己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元沧尊上是藏历大陆唯一拥有古老中州血统,并且成功登顶神级的法师,代表着至高的尊崇。
他何德何能…
阿克里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书册,默默把书名在自己心里刷了一百遍。
这本书是他福星,他回头一定要买几百本好好读!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阿克里很恭敬地将姓名又报上了一次,“元沧尊上,第一殿维斯殿主大弟子阿克里求见。”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很短——“进来。”
那声音又低又沉,明明隔着朱门,却清晰地好像就响在了耳边。
阿克里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他立刻高兴地回道:“是,尊上!”
这就要见到尊上了吗?他竟然能有幸见到尊上!这足够成为他一生炫耀的资本了!
阿克里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推开了朱门,门内和门外如同两个不同世界的分明——满院的梨花,古香古色的古老殿堂,青色的石桌落满了白色的花瓣,清冽的茶香闲淡而舒雅。
阿克里那一刹那就只有一种心情:我的上帝!!
这样纯粹而澎湃的法力,已经深邃到底的宁静致远了,从门内的每一寸土地到每一株梨树每一朵梨花甚至只是一盏简单的茶盏,全部都细细篆刻了空间法阵,天光浅淡,那些阵芒微弱不可见,却能隐约察觉里面的繁复神圣。
竟是触摸到了规则之力。
…尊上你维护法阵的法力难道是捡的吗!!!
“有什么事?”
白衣长袍的男人隔着一院的梨花,静静地站在了居室门口,他的头发又黑又长,散乱地披着,垂在了腰间;他的目光透过梨花,毫无情绪地落在了朱门口的青年身上,眸色黑得如同幽泉。
阿克里条件反射地把腰弯了下去,舌头似乎打了结般结巴道:“尊、尊上…”
完了,他要说什么来着?
“您吃饭了吗?”
话一出阿克里就想捶死自己了。
白袍男人慢慢地往石桌走去,他坐在那,姿态闲雅地拂去桌上落花,然后在一旁放着的红泥小炉应声亮了火,他低头洗着碧色的茶盏,不说话。
黑头发黑眼睛,阿克里第一次见到这么纯粹的黑,他脑袋有点晕,发呆地看着白衣尊上细心细致地清洗着手上的碧色茶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措有多么失礼。
直到尊上出声,“没事你便回去吧。”
“啊?啊…啊!”阿克里慌张地把手中的书捧起高过脑袋,弯下腰,他勉强定了定心神,终于想起自己的任务了,“这是殿主交待弟子献给尊上的书籍。”
白衣尊上微微看了一眼,末世亡游?
维斯的把戏。
尊上颔首,“把书放下,你回去吧。”
似乎是掐好了时间,小弟子刚走,第一殿殿主的影像便浮在了半空。
维斯永远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谨肃穆的法师袍穿在他身上总是那样奇怪,他眼里全是散漫的戏谑,看见好友他吹了一声口哨,笑嘻嘻地问:“顾元,怎么样,拿到书了吗?”
顾元只抬了抬眼。
“哈!那就是拿到了。”维斯调整了一下坐姿,力图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我在藏历大陆背面看到的书,他们称之为小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一个流浪汉写的书,特别有意思!”
顾元抬手随意翻了几页。
“你知道吗!这本书里有什么全息游戏,什么丧尸,哈,黑暗生物一般的玩意;还有枪、炮,汽车——哦,多么神奇的想象力,简直无法想象!”
维斯兴趣盎然,“顾元,我知道你也会好奇的,手/枪/炮弹是以什么为能源和原理?汽车这种机械侏儒族人也做不出吧大概?还有通讯端,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讯息方式——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写书的流浪汉有着神奇的想象力,这本书现在很火。”
“所以?”
顾元的声音懒散的、不带什么兴趣,维斯一点也不介意,情绪反而更加高昂。
“嘿,顾元,”维斯笑着说,“我知道你对空间魔法最有研究——也就只有你有这本事了,造出和这本书一样的空间,那肯定会很有很有意思。”
“不可能,”顾元把书合上,“我无法创造规则,空间只是‘空间’,这本书已经是一个‘世界'。”
“哦,我当然不会要求你创造一个‘世界’,那是神做的事情,”维斯说,“只是一个空间而已,就像你给自己做的古中州空间,我们只是玩玩,把书里的场景搬出来,这本书很火,我们可以趁机捞一笔不是吗?”
顾元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不说话,微挑的嘴角笑容很是意味深长,维斯知道自己的好友在衡量价值,他也干脆,“这样吧,就做个静态空间,五五,这总该行了吧?”
顾元的笑容越发地深,他的手肘撑在小茶几上,宽大的白袖滑落下来露出他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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