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刀。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地从右边横穿过来,不偏不倚打落朱彻手中的刀。短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两人皆是一怔,玄婴看了一眼地上的刀,然后搜寻着那个黑色的影子。
竟然——是一只布靴。那靴子她认得。
“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
声音虽然听起来虚弱了些,但确实是麒秦在说话,玄婴心下一喜,朝麒秦的方向看过去。
麒秦此时的模样略显狼狈,人依旧被捆绑在柱子上,嘴角半干的血迹,左脚失去了靴子的保护□□在外。
尽管如此,玄婴却觉得无比心安,一股暖流在她的心间蔓延开,原先的不安和害怕渐渐消失,浅浅的笑意爬上她的嘴角。
“秦哥哥……”
朱彻抬手拍掉不慎沾在袖子上的尘,侧身重新拿起那把短刀握在手里把玩。
“伤害?啊,你以为……我想杀她?”
朱彻侧着头微微后仰看向麒秦,嘴角扯出一抹邪笑。
麒秦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地锁定他。
“我是觉得……现在杀了她的话,会很无趣。”
朱彻站直身体,低声这么说话,像是跟他们两个人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这次没有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朱彻握住刀柄的手迅速一划。
哧——
玄婴感觉到腰间的束缚感一下子减弱,眼睛往下一看,才知道绳子已经断了。
朱彻将短刀收回刀鞘,转身踏着步子缓缓朝着门口走去,什么也没有说就推门离开了。
两人都没有料到朱彻会走得这么干脆,玄婴很快反应过来,抖落缠绕在她手臂上的绳子,然后捡起地上的那只靴子跑向麒秦,亲手将靴子套回他的脚上,而后起身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绳子松开后,麒秦的身体终于脱离柱子,使得沉重的身体直接倒向玄婴。她环抱着他,让他靠着柱子坐到地上,只见他的双目紧闭,一副难受的样子。
玄婴心里很担心,明明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七八分,不懂为何麒秦依旧不见好转。她摸上麒秦的额头,额上沁出了很多汗珠。
她皱起秀眉,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她想要的东西。心念一动,她朝门外看去,门扉依旧敞开。
悄悄走过去,靠着门边四下张望,她惊讶,居然没有一个守卫。收回目光,她低头沉吟。
这个朱彻,到底是想做什么?
玄婴朝室内看了一眼,然后走出门。
这个院子不大,很快就让她找到一口水井。
捧着装了清水的水瓢,玄婴回到那间屋子,用脚将门带上关好。
她撕下自己的一块裙角,沾了水擦拭掉他额头的粘腻和脸上的污渍,担心他可能会睡得不舒服,于是坐到地上让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果然,麒秦原本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
玄婴看着他的睡容,忍不住抬起一只手顺着他的鬓边轻柔地抚摸他一边的面颊。
室内温度宜人,她靠着柱子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真正睡去,毕竟她不知道朱彻什么时候会折返回来,于是保持着似睡非睡的姿态。
枕在她腿上的人睁开眼,一下子就看见她这滑稽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复杂,最后都只化成一声叹息。
那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尤为明显,警觉的玄婴一下子睁眼。
“秦哥哥你醒了。”
“对不起。”
玄婴微微怔住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啊?”
麒秦唇瓣微启,又阖上。他偏过头抬手将手背覆在眼眶上。
“说了要保护你,我却……”
“秦哥哥有好好保护我,喏,就像刚才打落了朱彻的刀。”
说完,玄婴的目光落在麒秦的脚上,捂嘴吃吃地笑着。
麒秦张嘴还要说什么,被玄婴出声打断。
“别说话了,眼下我们要保留好体力才能离开这里。秦哥哥你觉得怎么样了?难受吗?”
麒秦放开眼眶上的手背,抬起来动了动五指。
“嗯,感觉好多来了,没想到,这个毒若使用内力强行逼出体外,运功者将遭反噬。”
玄婴恍然大悟。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