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17

    星期六的早上，筱萧理所当然地睡过了头。

    涧泉没有像往常那样陪她睡到自然醒。

    隐隐约约地，院子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下楼吃完早点，回房洗漱打扮完毕，出门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中型货车，几个工人正往下搬盆景。

    涧泉看见她，立即迎了过来。

    “老公，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老婆，你能干的老公要把这个家打扮成以前的样子。”涧泉压低声音得意洋洋地说，心情奇好，一扫上一次的阴郁情绪，“你将会看到我以前的家是怎样一个样子。”

    能有这样的主意，对他实在是再好不过了。筱萧心中吹过一阵喜悦的风，舒畅极了，脸上笑容甜美无比：“老公，真是个好主意，我倒要看看你以前的家是怎么个样子。”

    “你发现没有，我们的房子已经重新刷过漆了？”

    筱萧回头认真观察，发现果然是上了一层新漆，只是因为是仿古的手法，除了微微泛起的光泽，真的不好发现。

    “真的是高手！”筱萧啧啧称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是想说，刷了等于没刷？”涧泉嗫瑜道。

    “错。古建筑装修的最高境界是能够保持建筑物原汁原味的基础上焕发出青春的色彩。效果就像我晚上熬夜，第二天化点淡妆的效果一样。”

    涧泉凑近过来，认认真真地查看她的脸。

    此人的举动真的好奇怪，筱萧皱起眉头问：“老公，我的脸没洗干净？”

    涧泉嘻嘻一笑，说：“我想看清楚，你到底睡好了没有。”

    筱萧想也没想随口答道：“晚上的运动量那么大，睡得像死猪一样，能不睡好吗？”

    涧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夫人，请含蓄一点。”

    筱萧这才意识到他话里有话，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顿一下脚，转身跑了。

    涧泉从后面追上来，用手臂把她缠住，“老婆，我带你去看看他们干得怎么样了。”

    他们一起到了后院，空着的花盆都已经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草，院子和园子都种了不少的花草树木，就像换上节日的盛装，五彩缤纷，生机勃勃。

    涧泉兴奋给她讲解，“我妈妈很爱花，我爸爸每年都给她买很多花来种，每一个季节的花都不一样，美得像花园一样。”他指着园子里一面灰暗的墙壁说：“这面墙要搭上架子，种上紫藤，等春天一来，呼啦啦就会开出一串串像紫色风铃一样的紫藤花，整面墙美得像一副画。”

    他又指向墙角的一片空地，说：“这里要种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和月季，长出来的花可以插到花瓶里，也可以用来泡茶，玫瑰刚开花的时候味道闻起来可香了。”

    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水泥防木花架前，涧泉走到空空的架子下面，抬头向上，说道：“以前这里种着一棵很大的葡萄树。夏天的时候，绿油油的叶子密密麻麻的，可以在下面玩、乘凉、睡午觉；秋天的时候一串串紫色的葡萄又大又甜，我光吃葡萄不肯吃饭，气得我妈要打我。可惜前年被一群虫子给咬死了，真是可惜……”

    他说到这里，神情就像穿越回过去的岁月般，甜蜜又略带忧伤。

    筱萧静静地听，静静地看，一言不发。

    “我要在这里，移种另外一棵大的葡萄树，这样明年就可以吃到家里种的葡萄。”涧泉抬头看着空空的葡萄架，期待满满地说。

    “太好了，我最爱吃葡萄了。”筱萧点点头，很赞成地说。

    在一座小假山前的水池里，沉积着厚厚的落叶，有不少的稗草张扬地随风舞动。

    涧泉蹲下去，用手舀出一些水，放在鼻子里闻了闻，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别看这个池子小，可水还是很深的。以前我爸到村里的小河中捉了很多的鱼养在里面，这些鱼又生了不少的小鱼。有一年春天，连青蛙都被招来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没事就呱呱叫。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雨，这些青蛙大概是太兴奋了了，连晚上都叫个不停，害得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晚上放学，我拿了一个网兜把他们捞了起来，有大有小，连蝌蚪都不放过，全部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然后跑到外面把他们扔到一个水塘里，这样总算清静了……”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叹道：“等我爸从外地出差回来，发现青蛙不叫了，以为我把它们捉来杀了，气得要命，竟然拿棍子抽我。还教训我说青蛙的命也是命，我怎么可以滥杀无辜？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相信，我只是把他们抛弃而已……”

    他不知不觉又陷入了记忆的河流，悲伤汹涌而来，泪水淹没了眼睛，他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筱萧走过去，从后面把他抱紧，把脸贴在他微微发抖的后背。

    时间无声地流淌，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涧泉突然又说话了，嘴角竟然带起一丝笑意，“这次我决定不养鱼了，我要在里面种一些睡莲，就是叶子圆圆的，贴在水面的那一种，开白色花的、粉红色花的都可以。老婆，你喜欢睡莲吗？”

    筱萧用头轻轻摩擦着他的后背，轻柔地说：“老公，我喜欢所有的花，特别是老公种的花。”

    涧泉缓缓地转身，把她圈入怀里，坚定地说：“我要在这里种满花，每一朵花都代表我对你的爱。”

    “老公，花开过了就会凋谢，你对我的感情，不会谢掉吧？”筱萧开玩笑似地说道。

    涧泉看着她的眼睛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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