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私、私奔?

    幽若过去时，正好是步惊云和断浪的场次。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比武台上，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断浪昨晚被雄霸叫去警告了一番，在清幽小院外徘徊良久，终是跑去了则浪峰枯坐一宿——他在天下会等待的就是不过一个机会，一夕之间美梦破碎，他终于明白，不是雄霸的亲信，哪怕再有能力无济于事。十二年前，他没有成为雄霸徒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在天下会永无出头之日。

    “断浪，你为什么不动手，想不战而败吗？”

    断浪心思陈郁，今早从则浪峰下来，也不知为何来此，不甘心或是不死心，抑或其它。他在犹豫间，听闻步惊云这句话，脑子一热，终是按捺不住，拔剑出鞘。

    蚀日剑法对上排云掌，在半空对击一掌，蚀日剑法第三式“日丽中天”，炽烈激热，剑影纷乱，密如雨幕，第四式“日坐愁城”，一个愁字，恰如他此刻心境，十二年之愁，在此刻贯通此招，万恨千愁今日消，愁意蔓延，感染对手。步惊云眼神一凛，心知不对，一招“乌云蔽日”驱散愁雾。断浪下一招蚀日剑法第六式“日灌满盈”剑意已劈头斩下，凛然心法随着熊熊战意运转，将蚀日剑法的威力激发到最大，此一招下去步惊云也要退避三舍，心生忌惮，他退得再快还是被剑意冲击，向后翻滚落地。

    步惊云落地倒下，又立刻挺身站起，不管片刻的内力凝滞，排云掌第八式“云海波涛”刚柔并济，朝断浪攻去。断浪轻蔑一笑，暗道步惊云不过垂死挣扎，他举剑欲出，他要靠断家的蚀日剑法击败步惊云——“断浪，你要败！”——雄霸昨夜的告诫忽然在耳边响起——“你要败！！！”

    断浪举剑的手顿住，体内运转的凛然心法也随着他心绪变化和缓下去，步惊云的掌式已到，将断浪一掌拍飞出去。

    此番之后，断浪虽没有出局，但出手间总有犹豫，剑意不再似方才璀璨耀眼。然而看客看去两人身法凌厉，战况胶着，一时之间也难分出胜负。

    “姐姐说的没错，这断浪武功还真不错。”幽若远远看着，心中想道。

    此时场上断浪越打越烦躁，他点地跃起，从半空之上使出蚀日剑法最后一式“火麟蚀日”，剑意如网，冰火交加。却在半空中突然瞥见雄霸面无表情的脸，凛然心法猛然退去，剑光霎时黯然失色。

    在众人看来，便是断浪进攻不成，反被步惊云一掌打飞，滚落在地上。断浪捂住胸口，将涌到喉间的血硬生生咽了下去，满口满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胜利的欢呼声已然响起，没有人在乎倒在地上的断浪，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台上的胜利者们。步惊云抱拳向雄霸一礼，对手下败将他向来不放入眼中，连低头看一下都不曾。断浪自然以为步惊云是高傲瞧不起他，心中更加愤恨。他以为他可忍受败，可他不行，这样的败他无法接受。

    终于，断浪捶地哭号一声，起身离去。

    何为出人头地，不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而高台上看似平静的雄霸，他问文丑丑——

    “丑丑，断浪最后一下点地跃起的姿势，老夫觉得很眼熟。”

    文丑丑额角有汗意渗出，他试探着道：“大概是断浪陪大小姐练武时偷学的吧？”

    雄霸不语，文丑丑也不敢再说话，两人心知肚明，柳则罄的轻功绝妙，连雄霸都参不透，断浪怎么可能偷学，必然是柳则罄教他的。

    沉默了一会儿，雄霸道：“这一次断浪败了，不配再保护清若，把他调去守天下会的大门罢。”

    “是，帮主。”

    “若是下次有出战剿灭的任务，让断浪去，战场之上刀剑不长眼，他应该也回不来了。”

    “是，丑丑……明白了。”

    高台上，胜者分别是秦霜、步惊云和聂风，刚好是雄霸的三个弟子。

    “现在胜负已决，天下会的三大堂主——秦霜掌理天霜堂，步惊云总管飞云堂，聂风统摄神风堂。”

    底下教众心悦诚服，他们亲眼所见三位堂主凭武力争夺的堂主之位，没有丝毫异议。好个公私分明，说一不二的天下会帮主雄霸。

    清幽小院，幽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进院内。柳则罄回过身，正好幽若跨进院内，幽若手里还拿着柳则罄送给那柄剑。

    “嘻嘻，姐姐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你瞧，断浪这不就输了。”

    ……

    “断浪输了？”

    “对啊，输了之后连你的剑都没拿，就负气走了。输了还有那么大的气性，真是不明白。”

    “你说断浪输了之后很生气？”

    幽若点点头，柳则罄皱眉，这其中有问题。

    以断浪如今仙阶巅峰的实力，与秦霜、步惊云和聂风中打都不会败，何况断浪虽然要强倔强，但不至于输不起。

    “断浪如今去哪儿了？”

    幽若坐上院中葡萄藤下的秋千架，轻轻晃动两下，道：“不知道。”

    柳则罄将要离开天下会，此时本就想要见断浪一面，她当年一时兴起收了弟子，原来只是因为日子太无聊，又出不了天下会，才弄个徒弟逗乐。开始时随便，连拜师之礼都未行，何况讲解凛然功法，都是扔本自己默写的秘籍给他，让断浪自己练的。也幸亏断浪天资高，一路摸索了过来，才有后面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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