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看着王妃,毫无惧色。
巴格尔出面调停:“王爷惨遭毒手,众所遗憾,可如今血脉尚存,王妃姑且……”
“姑且什么?”王妃横眉冷对。
巴格尔硬着头皮说下去:“姑且丢弃嫌隙,辅助云锦主政柔然。”
“云锦虽有柔然血脉,但吃着齐国米,喝着齐国水长大,早就是齐国人了,为何长老固执让她做主柔然?”
巴格尔稔须:“既然王爷给这孩子留了信物,终究存了迎她回来的心,无奈何身早死。王妃与王爷同心同德,当理解。”
王妃羞怒交加:“长老这是拿王爷来压我?”
“不敢。”巴格尔貌似无辜,“只是心疼王爷,仅剩的血脉入不得族谱,泉下难安。”
王妃哑言,她知虽众口难调,但大都卖巴格尔面子,她只是王妃,却当不得这柔然的主人,倘若稚子还在,又怎会落得如此难堪的局面?
她叹了口气:“罢了,你看着办吧!”
蛮达心有不甘地看着王妃,却得不到回应,只能闷着一口气,气呼呼地往宏齐旁边坐下。
宏齐嫌恶地往一边挪了挪,他虽无才,胜在会投胎,靠袭爵的方式拥有现今地位,是以对野路子出生的蛮达多有轻视。
王妃一个眼神朝蛮达轻飘飘地扔过去。蛮达仍坐着不动。王妃紧咬嘴唇,轻跺脚,蛮达这才会意,站起身,向在座各位告辞。
临走前,蛮达回头看了眼云锦,目光瘆人。云锦突感口干舌燥,狠狠吞咽了几下口水。
待王妃走后,帐篷里人又开始叽叽喳喳。
“这王妃怎么和蛮达搅合在一块?”
“谁知道呢?”
“莫非两人有见不得人之事?”
见众人越说越离谱,巴格尔不满地拿手拍了拍桌子。
“王爷在天之灵若知道你们如此龌蹉议论,定要找你们理论。”
众人只觉鸡皮疙瘩一身,立时停止议论。王爷虽秉性温和,但面对有人如此猜度家事,定会跳出来找人麻烦。
吃过午饭,大家又天马行空聊了会儿,都散了。
云锦疲惫不堪回来,一脸倦容,因紧张而汗湿三层衣裳,忙取了水洗澡。门外窸窣,云锦心揪起,快速穿衣,握了匕首躲于门后。
“云锦......”
是荣格的声音。
云锦握匕首的拳头松开,掀开门帘。
荣格踌躇着进来。
“听说你不舒服,我没去看你,你倒过来了。”云锦擦了把头发水渍,招呼荣格坐下。
荣格随便坐了,半晌不说话。
刚出浴的云锦如粉莲,不胜娇羞。一向豪放的荣格罕见地低眉垂眼,不敢正眼相瞧。
云锦见他脸色潮红,气息不稳,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关心道:“不舒服就躺床上休息,没事乱跑什么?”
她关心的声音此刻有如天籁飘入荣格的耳朵。
荣格如中蛊般,几乎要沉溺在她关怀的眼眸里。他抬头看着她,眼神熠熠生辉:“事情定下来了?”
“嗯。”每次说到这个事,云锦的心情都不太好。
“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云锦点头,很久都没有放松过了,明天也要离开这里,在这附近逛逛也好。
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可看,只有最原始自然的风景,远不及齐国山水园林景致。但胜在原汁原味:连绵起伏的山脉矗立在淡蓝的天幕旁,纤丝淡雅的云彩如翠玉里的纹路,轻柔藴润。
夕阳晚照,在脸上留下温抚。云锦心情稍放松,难得面带笑意:“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祝安好。”
惆怅在荣格心中潜滋暗长,怎么离别对她来说倒是件喜事?
“也不会分开太久。”荣格小声嘀咕。
“恩?”
“没什么。”
长天之上,云蒸霞蔚,如浓彩泼洒在画布。
云锦乌发垂肩,随细风扬起。
荣格侧身,看云霞在她周身笼罩一层淡辉,是如此祥和宁静。
“你知道么,我对王爷的感觉很复杂。”云锦第一次在荣格面前聊到靖德王爷,“我没有办法去爱他,因为他对我始终有算计,也没办法去恨他,因为是他带我来到这个世上。”
“那你为何还要回到柔然,接替他的位置?”荣格很是不解。
云锦叹了口气:“因为我无路可走,要不然我不会如此狼狈逃回柔然,还有一个原因......”她回眸,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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