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战事如火如荼,这边秦朝朝却鬼鬼祟祟摸到了季桓的帐子里。
虽然是行军在外,但殿下该有的行头还是一应俱全的。偌大的营帐被火盆烤得暖烘烘的,视野明亮。
秦朝朝凑到火盆边小小烤了一下手,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多了些生气。
她四下扫了一眼,把目光定在屏风后的宽大的桌案那,上头满满当当堆满了书本。
秦朝朝撸起袖子利索地翻找起来,虽然不知楚穆要找哪些军情机密,但……找了再说嘛!
换做以前,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痛快地做着通敌叛国的事情,不过仔细一想,秦氏连逼宫的事都做了呢!
只能说,自己果真是定国公府嫡亲嫡亲的血脉。
她在这头翻得欢快,楚穆却只是靠在一旁冷眼旁观:“你觉得机密的东西会放在明面上给你找?”
秦朝朝不服气,抬头道:“十三娘说刘校尉陈副将都是如此,大隐隐于市,就藏在这些本本册册的暗缝里头。”说着,她还颇为自豪地扬了扬眉:“我们春风帐的姑娘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这些男人的各种私隐之事都在我们手里边攥着呢!”
楚穆瞧她一脸得色,嗤笑一声:“一口一个我们姑娘,怎么脂粉堆里混得久了,连自个男女都不分了?”
秦朝朝笑容一僵,果然说不出话来了,闷头翻书。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探头看去。
就见楚穆站在季桓的床榻边,又是掀被又是抬枕,动作很是娴熟,没一会儿,竟真的从床板下边拿出好几封信函。
秦朝朝呆了几呆:“真的有啊?”
楚穆扫了两眼手中信件,神色却有些不对,像是嘲讽,又像是气恼的。
他想了想,又走到桌脚一个小小的话篓旁,直接将画轴倒在床上,一张张卷开来看。
秦朝朝心里好奇得紧,也不找了,蹲在床边看他动作。
里头泰半是些行军路线图,算不得什么军情。正想着,就见楚穆卷着画轴的手一顿,而后放缓了动作小心展开,唇角带了浅浅笑意。
秦朝朝看着那方小小的纸张探直了脑袋:“将军,我也想瞧瞧。”
楚穆抬眉扫了她一眼,大方地将画卷摊开在床上。秦朝朝只扫了一眼就愣住了,这……这算什么军情机密啊!
偏偏楚穆还噙着笑好整以暇地问她:“漂亮吗?”
秦朝朝看着画卷上小姑娘弯眉浅笑的模样,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还、还成。”
楚穆不痛快了:“只是还成?”
“……”秦朝朝实在没那脸皮夸自己漂亮,遂转移话题道:“将军说的军情机密就是这个?”
“自然。”楚穆将画轴卷回去,嘴上还不忘嘲讽,“否则以你齐国的兵力,有什么值得窥探的?”
哦,这倒也是。
可是……秦朝朝看着他手中的画轴,心情有些复杂。
那副画是她十二岁生辰时母亲请韩先生为她绘的。因为季桓说两人定亲许久却从没机会见面,是以每年生辰她便会将自己的小像连同书信一道送到上京去。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竟还存着。
而且……楚穆偷这画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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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将军在外征战,营地里的非战斗人士都有些松散下来。秦朝朝更是清闲,索性躲在帐子里烤火。
战场上送回来的伤兵时不时带回战报,短短一天,季桓已经领兵攻进了晋国的边塞城镇,只怕要不了多久,晋国就该割城池求和了。
秦朝朝听到此事没有什么反应,她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近几日,楚穆的冷面护卫来得更勤快了。
有这位用兵诡谲的将军在幕后操控,秦朝朝并不认为季桓能在他手下讨到好处。
相比战事,秦朝朝此时更忧心的,倒是另外一件。
楚穆不见了!
午间用过饭,他的冷面护卫西夷悄无声息出现在帐子里,两人又一同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原先秦朝朝只当两人避讳她,在外头商议大事,可数个时辰过去,她才觉得不妥。
她于楚穆虽有救命之恩,但楚穆从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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