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女:“……”自从性向公开以后,朝朝可真是一点都不收敛了呀!
一路往外头走,前边果然熙熙攘攘围满了人。
秦朝朝立在道旁,远远瞥见了那位沈副将,倒也生得英朗端正,气宇轩昂。
听闻这位沈权将军是齐国左相的庶子,善用兵法勇猛不凡。最重要的,左相一府同楚穆是死对头。
秦朝朝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队兵马虽然训练有素,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傲慢相,十足十像他们的主子沈权。她原本想瞻仰瞻仰传说中勇猛剽悍的楚家军,这会儿发觉不是,有些失望地准备往回走。
余光忽然瞥见队列最后边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不由愣了愣。
那人生得唇红齿白,一汪大眼滴溜溜四下转动,带些弱柳扶风的娇气,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随行官员将人迎进帐子里,才随着人流散开。
一路上还纳闷着,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头。
……
稍晚些时,她在伤兵帐子里帮了忙,慢悠悠晃回自己的帐篷。一掀帘门,就见里头一个高瘦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床边。
“将……殿下。”
季桓转过脸来,及时制止了她的话。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戎装,盖住了原本的书生气,倒是英武了几分。
只是……他不是应该在外头招待沈权一行么,来这儿做什么?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季桓淡声解释道:“已经安排沈将军歇下了。”
说完,他扫见秦朝朝手里的药物,问了句:“哪里不舒服?”
秦朝朝略有些心虚,忙把几个瓶瓶罐罐藏到身后:“一些风寒,不碍事的。”
季桓脸色沉了一沉,慢慢道:“巧了,我瞧着中郎将近日忙着照顾伤兵,也患了风寒。”
秦朝朝不敢看他,只木木地点头:“哦……”
楚穆确实有些病了,而且因着冒充钱戍每日在校场带兵操练,本就反复着的伤口更加难看了。她便趁着机会要了些对症的药物回来,谁知第一回就被撞见了。
季桓盯着她白皙的半截脖颈,胸口盈着一团郁气。
她回来前,他在这帐中略略转了两圈,却发现里头有许多男人的物件,当即便想到了近日来关于她和钱戍同吃同住的传言。
明知钱戍是看在他的面上才对秦朝朝上心,可他就是觉得莫名烦躁。更别提钱戍在军中一贯的风流名声了。
“钱戍可有欺负你?要不要搬去我的帐子……”
秦朝朝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说完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又补充道:“殿下您一言一行都被底下人盯着,还是莫要同小人过多接触了,与您名声有碍。”
这一番话可不正是当初靖远侯对他说的吗。季桓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静了片刻。
“呃……不知殿下此来何事?”
闻言,季桓想到正事,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对她道:“我方才在沈权身边见到他的一个部下,长相……颇似一位故人。”
“谁?”
“秦琰。”
乍一听到这名字,她的心头骤然一跳,却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二哥已经死了。清武门下当众行的刑,怎么做得了假。”
“你不也是诈死逃脱吗?”脱口而出的瞬间,季桓就觉得不妥,正觉有些尴尬。秦朝朝倒是没有在意,只摇头:“那怎么一样。”
“可……”
这时,身侧忽的亮堂起来,两人一惊,扭头看去。
“钱戍”吊儿郎当地含着根草梗进来,见到对峙的两人,意外地挑眉:“呦,殿下怎么也在呢?”
说话间,已经走到秦朝朝身边,亲昵自然地挽过她的肩头:“朝朝,老子饿了,晚上吃什么?”
秦朝朝眨眨眼,这做派倒真的同钱副将平日一模一样,怪不得连季桓都骗过去了。
肩头被他暗自用力一捏,她忙回神,问:“您想吃什么?前边新送来物资,有冬瓜,给您熬汤?”
“行。”
秦朝朝点点头,又想到什么:“要不加点儿冬笋,冬瓜腐竹汤?”
“好。”
秦朝朝:“可惜没有排骨……”
“钱戍”这回却是真心笑了,抓了把她干枯的头发,转过头去问季桓:“殿下要不要留下来一道用饭?朝朝别的本事没有,饭做得倒是不错。”
“不用。”季桓看着两人极为熟稔的模样,脸色阴沉,只对着秦朝朝说了句:“你若不信,不如亲眼去瞧一瞧。”转身便走了。
等他走远了,楚穆才拧起眉头:“你要瞧什么?”
“没什么。”
秦朝朝心事重重地挣开楚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掀了帘子也要出去。被楚穆一把拉住:“怎么,方才没聊够还要巴巴地追出去?”
不加掩饰的声线清冷低沉,说不出的好听。
秦朝朝抿了抿唇,没有去看那张钱戍的脸,只望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慢吞吞地说:“爷不是饿了吗?我给爷做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