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难以为生,新首领忍痛将最疼爱的小女儿送到晋国和亲,换取晋国三年帮援。
谁知道三年之约未到,他的女儿就在深宫内斗中死了,死无全尸。
新首领是个重情又冲动的性情中人,听闻爱女惨死,本就怒不可遏,秦琰在此时适时地添了把火,将北疆多年被晋国欺压的怒火一齐激起,挥兵南下。
游散氏族的凝聚力在此时便显现出来了,周边的氏族纷纷出兵支援,再有秦琰加持,竟真的让他们生生攻到了天长关。
直到后来秦琰被捉,北疆大失方寸,暂居关外等待时机。
每天都有那些舞文弄墨的文臣洋洋洒洒歌颂一番我方将士的神勇,将北疆贬地一文不值。沈权和崇昭君听了几次,便信以为真了,动了心思。
他们想得简单,既然北疆已经是强弩之末,又为什么等着楚穆再次携着战功风光回程呢。随便找个人将这场仗打完不就成了么。
然而事实上,北疆即便不是什么硬骨头,但胜在熟知地形,周旋起来灵活难测,可不是沈权这个一贯以兵力压制的人可以啃下来的。
大将军被革职查办的消息一传过来,全军哗然——军营里那帮谋士都眼巴巴等了将军大半月了,终于把他们威武高大的将军盼了回来,结果!
将军,你为什么整日陪着那个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游山玩水?什么叫你戴罪之身等着陛下降罪?什么什么!陛下还要派遣那个一无是处的沈将军前来主战?!
老太尉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自是一阵兵荒马乱。
楚穆却不理会这么多,他说带着秦朝朝来游山玩水就真的是游山玩水。
两人骑着战马,慢慢悠悠地把天长关附近的几个小镇都玩了一遍。
秦朝朝左手一个驴打滚,右手一串铜铃,喜滋滋地坐在马背上,身前是楚穆牵马的背影。夕阳西坠,昏昏黄黄的光线从前面罩来,愈发显得他身姿笔挺,长身玉立。
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将军变了好多,变得对她……特别好。
虽然他说没有在外头偷人,秦朝朝也是信他的,不过……她想到前些天在州官家中送来的姐妹花。
她微微踌躇了下,叫住他。
她说:“将军,那个州官常常给你送“御寒”的……嗯,物件么?”
楚穆没想到她忽然提起这件事,故意逗她:“唔,边关常年天寒地冻,确实时时需要御寒。”
“啊——”秦朝朝苦恼地皱了皱眉,楚穆还要再逗她,却见她压低声音,面色微凝:“我怀疑她们有病。唔……就是那种,你懂的。”
楚穆:“……”他一点都不想懂。
往年在春风帐,有几个混账的将领荤素不忌,弄病了好几个姑娘,秦朝朝作为管事,这些事都是要时时留心的。
那日匆匆扫了一眼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又让北余暗地里去观察了两日,回来一说,她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她继续道:“可是她们不是村子里好人家的女人么?不然怎么会安排给你……咳、御寒呢。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的……”她担忧地扫了楚穆一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穆抿着唇,脸色沉沉地瞪了她一眼,秦朝朝不敢再开他玩笑,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再之后,楚穆也没有心情逛了,带着她纵马往军营算账去。
秦朝朝窝在他怀里叹了一口气,这可真不是什么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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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几个官员正围在一起商量对付北疆的办法,一个个眉头拧得老高。唉,没办法,楚将军撂挑子走人,他们却不能完全指望着那个不靠谱的沈将军。
正愁苦,帐帘猛地被人挑开,他们的主心骨楚将军跟个天神似的出现在帐篷外,他们欣喜地站起来,额……天神好像不大高兴?
楚穆岂止是不高兴,他简直是震怒。然而任凭心头如何怒火滔天,面上仍旧无波无澜。
他走进去,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脑满肠肥的都尉身上,面无表情:“你随我出来。”
都尉诚惶诚恐地跟出去,走到一个空置的房间前头。
楚穆问:“上回,是你要给我安置几个伺候的农家女?”
都尉一听,眼睛叮的一声亮了,以为将军大人想开了:“是是是,将军需要我立刻带两个来。”
楚穆面无表情:“不用,你能找到几个都带来吧。”说完一顿,又补充:“立刻。”
“……”都尉惊叹地瞪了瞪眼,觉得自家将军果然英勇不同凡人。忙不迭找了个小厮,这般那般吩咐了句。
不多时,那小将领回来十余辆牛车,满满当当装着物资箱,一路掩人耳目地拉进空院来。箱子一打开,一群女子瑟瑟发抖从里头钻出来,神情平静立在一旁。
楚穆随意扫了一眼,有二十来人,穿着粗布麻衣,木钗巾带,一副山野村妇的打扮,可是看那风流体态,哪像是什么正经人家。
他眸中晕起一层黑墨。
都尉却是不知,还微微赧颜,试探道:“将军,这么多人,可怎么安排?”
楚穆:“一起进去。”
“啊?”玩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