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甚至已经泡涨了。”
“……所有人都当成这是一次意外事故,那几位同学装作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我恨他们,是他们见死不救,害死了一条人命,所以我要他们死!”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安静我错了吗?我杀了这群见死不救的人有错吗?”
声声泣血,字字带泪。
温岚却打断了她:“别说了。”
声音冷静,公正,好像法堂的法官,不因罪犯的故事来影响情绪,就那么公正的做出评判。
她逼视着韩霜,目光如刀,好像一道雷电骤然滑破黎明前的深夜,那悲惨的故事并没有动摇她的任何判断:“这件事很悲惨,我也很同情你,但是同情并不代表着承认,我没有任何资格对这一切做出评断,但是韩霜,你恨他们逼死了南星,可现在的你,比起他们,又能强到那里?”
“你不是上帝,不能取走人的性命;你不是法官,不能评断人的罪行;韩霜,你到底算是什么,你能够这么自以为是的杀害那么多人,然后到了最后,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没错!”
韩霜眼还是红的,眼泪在眼眶滚动,她惊愕的抬起头,泪水不小心掉了下来,吃惊的张开嘴,似乎怎样都没有想到,温岚竟然会给她这么一个答案。
女孩有着十分清透的眼神,好像能够透过重重迷雾看透一切。
温岚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嘴唇微微的勾起,眼神怜悯的看她,好像现在处于弱势的不是任人鱼肉的她,而是韩霜。
她的声音很淡,轻的犹如云端飘来的呓语,却如同惊雷一般狠狠的敲击在韩霜的心头:“我没有办法指责你,你恨他们,这是有着正当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根本不足以用那么多人命来填……”
温岚确实无法指责韩霜,毕竟经历这件事情的不是自己,而是韩霜,她根本不是当事人,自然无法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对她做出指手画脚。
但是就算有千百种理由,杀人确实是无法忍受的行为。
更何况韩霜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将所有人推到了绝路。
她轻声道:“可是你想要报复的对象有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淹死的并不是全班的同学,而你,却是眼睁睁……甚至是亲手将全班同学送上了绝路,难道他们都该死吗?你的话根本就骗不了自己,与其说口口声声要报仇,其实你恨的,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自己,你无法面对自己,所以就将恨意发泄在所有人头上,跟那些见死不救的人比起来,你又高尚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你比他们低劣太多了。”
“如果说你想要杀了那几个人,是恨他们见死不救禽兽不如,那么你已经报仇了,可是报仇完以后,你并没有收手,甚至变本加厉……那些无辜的同学,刚刚转过来的我,我们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怕,你怕这事情暴漏,所以你想杀了所有的知情人,然后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这样,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实上,在你真正的对那群无辜的人出手以后,你就已经撕去了要报仇的面具,你要杀了我们的真正原因,不过就是你害怕事情暴漏。”
“南星的死可能是导火线,但是说白了,你只是宣泄对你无能的恨意罢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落下了最后的宣判。
“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韩霜,你的故事很动听,你也确实很可怜,但这根本改变不了你是可恨人的本质!”
谁比谁高尚?谁又比谁低劣?
见死不救是很低劣,但是却罪不过死,更不是将恨意发泄到无辜人头上的借口。
温岚抬起头,冲着对面听的津津有味的高老师嫣然一笑:“我猜,老师你也不是专门请我听这么一个故事吧?”
高老师点点头,遗憾的叹道:“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不是一路人,要不然,我还真的舍不得杀你。”
温岚回敬道:“如果跟老师你是一路人可就糟糕了,那么我还真要哀悼一下我的三观——毕竟跟一个神经病有共同语言这还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说高老师是神经病,这真的没有什么错误,他大爷的真的是有病,就是传说中的反社会人格障碍。
这种病症有一个代表性人物——夏洛克·福尔摩斯,不过同样一种病,在人家身上是萌点,在高老师身上,那完全就是操蛋!
高老师并没有多大的遗憾,他直起身来,隔着狭小的桌子,慢条斯理的冲她笑道:“别怕,我只会给你下安眠药让你失去行动能力,毕竟我不喜欢动手杀人……血太多了不好打理。”
温岚也缓缓的站起身来,冲他莞尔一笑:“老师,我想最后跟你说一句话。”
“如果是求饶就算了,虽然挺欣赏你,但我还是不想给自己添加一个威胁。”
“不不不……”温岚摇了摇左手,然后撑在桌子上,直到高老师面对面:“我只想告诉老师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哪怕是距离她那么近的高老师,也有点听不清,他起了好奇心,不由得伸长耳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