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你性命,在下这是给将军指条明路。”说着从腰间取下长弓虚拉,长弓铮然作响:“我第一箭射将军发冠,第二箭取将军腰间长剑,第三箭......”
“何必如此絮叨,先生如果一箭命中我头顶这根树藤便是在下输了......”说到这里,孙武瞄了一眼桑狐冷笑道:“孙武现在摔断了腿,就算想逃也是有心无力。只不知先生可有胆量?”
桑狐亲眼看到孙武刚才拉动头顶树藤触动机关,顷刻便取了五名甲士性命。心知他狡诈多计,又气恼他看轻自己,他城府极深,不动声色的查看之下,料那树藤已经触动,现在应该无碍,慨然道:“日后我们二人携手成就大业,桑狐今日便冒险一射又有何妨!”说完弯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孙武头顶树藤。
桑狐正要开口,突然头顶一暗,一团漆黑之物从天而降。不竟大骇,脚下用力一蹬,身子已在十步之外。等看清那漆黑之物不过是些枯草败枝后却不见了孙武的人影。他心下恼怒,拔腿就追,刚到孙武方才站立之处,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掉进了陷阱,泥土枯枝迎头落下。
孙武哈哈笑道:“多谢先生谬赞,孙武早已没了争霸之心。至于盘缠,他日相遇再向将军索要!”
“小人!”桑狐跺脚大骂,听到孙武脚步声远去不禁懊恼万分。他设置机关诱兵士和自己上当,对兵士的畏惧和自己的贪念无不揣摩到了毫巅,自己明知他狡诈多计,还是中了他的圈套。早知如此倒不如一箭取他性命,以免后患。
“小人?”孙武嘿嘿冷笑,挥剑斩断一根树枝杵在手上,一瘸一拐的走出树林,听到哗哗水声响起,不禁大喜,过了这条河便是楚国,从此天高海阔,再无性命之忧了。
“莫要走了孙武!”突然间马蹄声起,尘土飞扬。几辆战车快速奔来,后面跟着大队骑士,转眼间把孙武围得水泄不通。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挥剑大声叫喝,却是孙武的兄长田开。
饶是孙武智计百出,此时也没了半分注意,黯然扔掉手上的拐杖,嘿嘿苦笑道:“老子才找到了前世,想不到这前世又成了后世!”说完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田开,孙武人头在此,你只管来取!”
田开也不多话,将手一挥,骑士纵身下马冲向前去。孙武持剑挺立,恍然就像天神下凡一般,他威名远播,此时虽然只是一人一剑却是气势逼人,围攻的骑士不禁悚然停步,就连久经沙场的战马也是嘶叫着连连后退。
孙武将剑一摆,大笑声中冲进人群,上劈下刺,片刻间地上就倒下了几具士卒的尸体。田开越看越心惊,取下长弓一箭射去,孙武奔波几日,已然力竭,挥剑格开,大腿上露出空档被一剑刺中,立时血流如注。
他知道再难善了,奋力逼开士卒,长剑杵地,朗声叫道:“不劳各位动手,孙武自己了断。”说完长剑横颈就要自刎。
突然弓弦声响,劲风扑面,孙武虎口一麻,当的一声长剑落地。
众人愕然张望,却见远处树巅上一人手持劲弓,长身而立,身着漆黑发亮的铠甲,面如冠玉,雪白的披风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他猿臂轻舒拈箭在手,朗声说道:“田开,第一箭射你头冠发簪!”说完引弓,那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嗖的一声正中田单发簪,田开发髻仍然齐整,脸色却吓得已死灰。却听见那人又叫道:“第二箭取你腰间佩剑丝绦。”说完又是嗖的一声,正中田单佩剑,丝绦飘然落地。那人哈哈大笑道:“第三箭取你项上人头!”
田开闻言大骇,那里还敢停留片刻,闪电般从御夫腰间抽出长剑刺在马臀上,痛得那马扭头狂奔,转眼已是百步开外。
孙武把剑扔到地上,纵声大叫:“兄长,孙武已然心灰意冷,此生不再踏足齐国,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