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爬起,这次倒是说得流利:“我本来在姑苏屠牛,隔壁王二言语辱及我娘,在下失手伤了他,后来我娘说那王二死了,让我连夜离家,我就到了钟鸣铺。”
“我娘还说了,不做出点名堂来就永远不要回家。”
专诸年不过二十,生的虎背熊腰,浓眉大眼,浑身都是粗豪之气,面容却是一脸淳朴天真。他这才第一次见到孙武,就连杀人之事也是毫不隐瞒,心思实在是简单至极。
杀了人就算干出名堂也是不能回家,专诸肯定是惯常惹事,老娘才狠心诳他离家历练。
“你娘的话你相信?”
“我娘怎会骗我,我娘怎会骗我。”专诸喃喃而语,表情万般肯定:“老板说先生是高人,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惹事。”
孙武听了这个保证有点哭笑不得,点了点头:“留下来也行,但是你必须要听话。”
“当然。”专诸登时欢呼雀跃,脸上绽开孩子般的笑容:“先生说东我就往东,说西我就往西,绝不离开先生半步。”
“你为什么要杀王二?”
“圣人说:辱母不拒,何以御国。”
专诸突然文绉绉的冒出了一句,孙武不知道哪个圣人说过这样的话,心里却是一震,半响才问:“你可想你娘。”
“想。”专诸挠挠头:“我想我娘时便爬到狮子山上叫我娘的名字。”
孙武心里一酸,拍了拍专诸:“你娘能听见的,现在你去找个隐蔽的地方,挖个地窖,明日我们就把吃食搬进去藏匿起来。”
孙武心思慎密,凡事必留后路,既然决定留在钟鸣铺,自然是面面俱到,要是吃食被兵士抢了,这冰天雪地的不饿死才怪。
“好咧!”专诸应了一声就往外走,片刻又退了回来,凑到孙武耳边小声说道:“三白坊的白亏来了。”
“先生......”白亏仍是礼节周全,眼睑低垂。孙武却有些不耐烦了,知道又是叫自己去三白坊一叙,不禁冷冷说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白亏瞄了一眼专诸,欲言又止,孙武摆手说道:“他是我朋友,你只管说就是。”
专诸说寸步不离就是寸步不离,听孙武说他是朋友,顿时挺起胸,腰板站得更直了,瞅了一眼白亏便昂起了头。
“老板三日前便去了郢都,临走交代,三白坊人员财物听凭先生调配,另外,太子建和费无极明日启程去定陵驿馆。”白亏措辞严谨,没有一句废话,只言片语便把重要的事情表达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初次见到老板的员工一样。
“什么意思?”孙武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到钟鸣铺不过十日,自己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澹台炎的掌握之中,莫非他是兄长田开派来的?
“老板说了,只有先生能保得三白坊周全。”白亏抬眼看看孙武,马上又垂下眼皮。
“哈”孙武忍不住笑了:“三白坊二十家分店,钟鸣铺在你老板眼里就这么重要?我不过一介草民,要三白坊周全你们该去找太子建和费无极,怎么偏偏找上我?”
“老板说了,武王伐纣至今五百年,君王数不胜数,而老子只有一个,先生只有一个,范蠡也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