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伊繁瞪了一眼专诸:“谁想学做鱼?”
孙武强忍着笑,举目看枝如子躬正一人冷清得站在外面看着热闹欢欣的士卒,迈步走了过去。抱拳说道:“多谢将军,不然在下真成吴国细作了。”
枝如子躬拱手还礼:“先生不必多礼,是士卒蓄意滋事,在下不过是秉公而为,还望先生莫怪。”
两人巍然而立,一个像是巍峨的大山,一个像雄伟的松柏。不多时便已惺惺惜惺惺。
枝如子躬突然说道:“先生高姓?太子思贤若渴,先生若志在军旅,在下愿意引荐。”
“在下陈缺,多谢将军美意,在下还有俗事缠身......”
就在此时,那劲装老者快步走来,枝如子躬连忙抱拳道:“忠伯,可是太子传我?”
忠伯还了一礼:“太子请陈先生说话。”说着侧头暗瞄身后。太子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门口,正看着喝酒吃肉的士卒,脸上看不出喜怒。费无极阴沉着脸跟在身侧。
孙武随着忠伯快步上前,举手一躬:“庶民陈缺,拜见太子。”
太子建注视孙武片刻,开口问道:“那日和老子,樊先生一起的可是先生?”
“正是在下。”
“老子高德,天下皆知。”太子建看了一眼费无极:“和老子一起的人怎会是细作?少傅可放心了?”
“是。”费无极垂首说道:“在下关心太子安危,不免小题大作了。”
太子建轻哼一声,缓缓说道:“本太子知道,少傅岂是包庇属下,恶意构陷之徒。”
费无极嘴角哆嗦,想要辩解,终是低头无语,眼中尽是怨毒。他本想借题发挥,打压枝如子躬,不料被忠伯打断,心里忐忑,太子虽然年少,却不是易欺之辈。
太子建不再理他,迈步上前,看着孙武:“本太子心中有惑,想听先生一言,先生可愿教我?”
“太子何事相询?”
“先生以为楚国如何?”太子建眉有隐忧,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他很久。
”太子。“孙武沉吟道:”熊氏崛起于文,武之世,奄有江汉,恶称“大启群蛮”。然武王,成王励精图治,日渐雄起中原。庄王时,任用贤臣,问鼎周室、邲之战大败晋国,开创惊天伟业。今沃土千里,人口兴盛......”
孙武还待唱上几句赞歌,太子建摆摆手,略显不耐:“先生,我只问你,眼下可是用兵之时?”
“正是。”孙武凿凿言道。
太子建咦了一声,显然孙武的答案大出他的所料。
”今齐国大乱,无暇他顾,吴国失去臂助。楚国军力,国力皆强于吴国。此时伐吴,战机到矣。
“先生的意思是楚国必胜?”太子建一皱眉,声音提高了几分。
“非也。”孙武摇摇头:“兵无常势。胜负之分岂可一言而定,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如今楚国朝堂动荡,兵心涣散,是为大患,楚军千里奔袭,粮草难以为继。”
“天时地利人和,仅占天时,胜负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