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3 墨家客卿

守承诺。”墨庶转头凝视孙武，一字一顿说道：“秦国王女，卫国太子，若是到了夜十方手上，肯定便是天下大乱。”

    “老先生所言极是。”孙武点头说道。

    “所以，老夫已经让鹰门弟子知会卫国和秦国，半月内墨家一定找到孟颖和卫太子。”墨庶心事重重的说道：“你只有不到十天时间了。”

    “墨家何必引火烧身。”孙武惊呼。

    “天下之事，总得有人去做。”墨庶看着孙武，肃然而又坚决，“墨家两万弟子已经驻扎郢都城外，静观其变。”

    孙武抱拳长揖，“墨家为民赴难，令人感佩。”

    墨庶遥望远处，欲言又止，踌躇有顷，又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夜十方留给你的，我本不想给你，哎，罢了，拿去吧。”

    孙武接过来一看，是碗口大的一张椭圆绿色紧致布块，上面绣着一个仰天啸月的狼头，狼头被两把交叉的短剑和两条麦穗烘托得狰狞威严，杀气腾腾。

    这张布块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孙武却莫名升起庄严感，仿佛是千斤重物压在肩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墨庶见孙武脸色骤变，知道此物重大，忧心忡忡的说道：“是顾念大义，还是成全私谊，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知道分寸。”孙武笑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若是夜十方的私谊和墨家的大义真有了冲突，一定坚定的站在夜十方一方。

    墨庶见他轻描淡写，忧色更甚，叹息道：“走吧，我送送你。”

    “好。”孙武点头迈步，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听说墨家弟子在各国做官，须得宣扬墨家思想，还得上交俸禄，是吗？”

    墨庶脚下一顿，无奈道：“是，不过你不在此例。”

    “那我可以喝酒吃肉？”孙武又问道。

    墨庶这次干脆停下了脚步，继而审视孙武，脸上的皱纹已经皱得像密布的丝网，苦着脸说道：“你只算墨家客卿，只须心中有大义，细枝末节，随你去吧。”

    说完又是一声长叹：“难怪夜十方要不远千里来救你啊。”

    “老先生明鉴。”孙武微笑拱手，转身而去，步履轻盈。

    墨庶凝视他的背影，久久不动。无策从树林中闪身而出，问道：“老鬼，这小子靠谱吗？”

    墨庶喃喃道：”但愿吧，他久沐王恩，世受教化，和那弑君叛国，久居蛮夷之地的夜十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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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华亭位于尸谷左侧山腰，和志同阁遥遥相望。孙武死里逃生，意气飞扬，不到一刻便到了山脚。他在心里想着，须得先去针门向殷织和伊繁辞行，再给三白坊的歌姬老妪告个别，老子所托之事就算有了交代。

    出得树林，听见潺潺水声，孙武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他此时才真正体会到夜十方那句话——从此天高海阔，任你驰骋。

    就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匹漆黑油亮的黑色骏马狂奔而至，在孙武面前发出咴咴嘶鸣。

    孙武伸手抚摸马鬃，微笑道：“绝蹄，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夜十方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