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留步。”孙武前脚刚刚迈出帐门,蔓成然已经从帅案后走了出来,仍是一派从容气概。他能容忍奋扬在中军大帐里喝酒吃肉,大发牢骚,孙武这点小脾气又算得上什么?
“并非本将军刻意隐瞒,只是这个胜负之数,原本...原本玄妙得很。”
“胜便是胜,败便是败,有何玄妙?”孙武就坡下驴,转过身来,似乎怒气未消:“大将军莫非有难言之隐?”
“先生请入座。”蔓成然平静如水的脸上现出一丝难堪,“倒也不算难言之隐,只是...只是这次的打法不同以往。”
奋扬本来还气咻咻的瞪着孙武,正伺机再次出击。一听这话,猛然跺脚,吹胡子瞪眼的叫道:“什么叫不同以往,真是羞煞我也。”
孙武愈加摸不着头脑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到了楚军这里就这么讳莫如深呢?枝如子躬吞吞吐吐,蔓成然扭扭捏捏,奋扬羞于出口。
他心里一急,也就顾不得二人的面子了,直截了当说道:“在下看兵卒懒散,士气低落,就连战车也是胡乱摆放,若是吴军袭营,如何迎战?”
“这...这...”蔓成然支吾起来,奋扬却两眼一瞪,对着他的大将军吼道:“陈先生问你,如何迎战?”
“嗨!”蔓成然两手往背后一甩,“将士即将出征,便请先生随同前往,一探究竟。”
奋扬连连冷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将士即将出征?亏你说得出口。”
孙武却喜道:“多谢大将军,在下正想前去看看。”他见奋扬仍是横眉怒目瞪视自己,不竟笑道:“奋扬将军莫怪,说将军阵前撒尿并非不敬,若是在下,只要能够得胜,便是衣衫尽除,赤身露体也在所不惜。”
奋扬两眼一亮,随即叹道:“那你便去看看吧。”
蔓成然如释重负的笑了,对着帐外喊道:“子躬将军。”
“末将在。”枝如子躬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垂首问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蔓成然摆摆手,“本将军令你随同陈先生出征,到两军阵前...一探究竟。”
枝如子躬愕然抬头,又看看一旁幸灾乐祸的奋扬,声音不禁低了几分,勉强抱拳道:“末将领命。
那群高冠宽袍之人已然集结完毕,就在中军大帐对面一箭之地。他们在一众士卒充满鄙夷的目光中谈笑风生,神色自若,毫不怯场,好像这两军阵前就是他们吟诗作对的酒肆茶铺一样。
“叫他们等一等。”枝如子躬挥手叫来一名士卒,没好气的交代,接着从另一个营帐中取出衣冠递给孙武二人。
孙武把灰色布袍笼在身上,看看还在犹豫的殷织,“快快穿上,莫要贻误了战机。”
一向严肃少言的枝如子躬突然扑哧一声,旋即又正色道:“是啊,殷织姑娘,速速穿上,战事...战事吃紧,士卒都等着呢。”
殷织嘴角一动,终于还是低头顺眉的把衣袍穿在身上。孙武没有漏过她脸上这一细微变化,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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