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一旦进入白热化,无论如何高尚的文明之师也瞬间变作了条条嗜血的虎狼和催命的夜叉。
身中火箭的士卒横尸当场,余火还在身上袅袅燃烧,散发着瘆人的恶臭。锋利的吴钩刺入越国士卒的身体,随即喷涌出朵朵血花。
看着生死与共的兄弟倒在血泊之中。眼眶通红的越军士卒那里还顾得上什么交战规则,嘶吼着向城门冲去。
范蠡来不及询问那三只火箭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忙派出数名校尉飞骑奔向城门,阻止士卒进城屠杀。
在他有力的调度下,战场很快归于平静。军令司马把范蠡用羊皮书写的安民告示张贴在城门之上,一队文吏在数十重甲士卒的护卫下进入城中,反复宣读越国令尹的安民文书。
越军绝不入城,绝不扰民伤民,鸠兹百姓生活照旧。
烛庸冷冷的看着范蠡这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举动,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令尹大人,破城不入,是什么意思?”
“大人有所不知。”范蠡亲手解开他身上的五花大绑,笑道:“在下所求不过一纸和约,战前已经言明,又不是非要攻占吴地,更不是要和吴军为敌。大人又何必灯蛾扑火,令得上千吴卒白白丢了性命。”
“一纸和约?”烛庸愕然不解。
“酒来。”范蠡招手叫来酒肉,“大人请坐,先喝口酒,吃口肉,在下慢慢说给你听。”
“喝就喝!”烛庸一撩披风,瞪眼落座,抓起一只羊腿就啃,嘴里含含糊糊说道:“你要怎么样的一纸合约?”
范蠡虚扶案头,笑道:“吴越两国本为兄弟之邦,都被中原诸国视为断发文身的蛮夷,本当同仇敌忾,相敬相亲。然而百年来却屡屡刀兵相见,以致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在下身为越国令尹,自然忧国怜民,只盼两国弭兵休战,修养生息,此为人臣之责。。”
“嘿嘿。”烛庸放下羊腿,抹了抹嘴,连连冷笑:“既有此愿,为何联合楚国攻我鸠兹?令尹大人怕是言不由衷吧?”
“大人有所不知,越国力孱弱,却也不愿低人一等,方才有此一举。”范蠡举起酒壶,示意烛庸接着吃喝,时间多的是,有分歧可以慢慢谈。
“在下惟愿两国平等相处,互为兄弟之邦,互相不称臣不纳贡,大人以为如何?”
烛庸一个愣怔,接着又埋头啃起了他的羊腿。
“大人若是有意,在下愿即刻派出特使护送大人返回姑苏,不言俘获,只当大人是吴王派来的议和特使。如何?”
这话说到了烛庸的心坎上,他以王兄至尊,降格为鸠兹郡守,实为火龙感配给粮草,此番战败,已然颜面尽失,回到姑苏自然免不了一阵弹劾,质问,就是就此丢了性命也未可知。只是这条件...实在不能堵住朝野质疑。
“当然,若是吴王非要越国称臣纳贡,那越军就只好拼死一搏。”范蠡仰头喝了口酒,淡然道:“吴越两国同处东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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