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5 变了

sp; “哎——”卫昭苦着脸跺了跺脚，知道陈先生胡闹起来他肯定是管不住的，便急忙找殷织和曲梁告状去了。

    孙武大摇大摆的往院子里走，侧头问伊繁，“车无疆和卫岿旸他们来过吗？”

    伊繁还沉浸在他说的嫁妆里，懵懂的摇摇头，“没来。”顿了顿又说道，“绝蹄还是没吃东西。”

    “专诸呢？”孙武突然想起一事，现在钟鸣铺龙蛇混杂，可得把马看好，别被偷走了。绝蹄固然也是油滑，总敌不过人性的险恶。

    “我叫他守在马厩，不准别人进去，绝蹄再聪明总还是不如人。”伊繁就是聪明，不用开口也知道该做什么。

    “对。”孙武点点头，“这世上最坏的就是人，现在钟鸣铺连一个好人都没有。”

    伊繁咯咯直笑，“陈大哥这么说，你也是坏人咯？”

    “是，陈大哥也是坏人。”孙武历来以坏人自居，倒不否认，“做好人吃亏。”

    “不，你是好人。”伊繁扯了扯他的衣角，一本正经的说道，“陈大哥，我觉得你变了。”

    孙武一愣，停下了脚步，“我怎么变了？”

    伊繁摇头，“我也说不来，反正就是变了，和刚来钟鸣铺之时不一样了。”

    “是吗？”孙武下意识摸了摸下巴，那里已经冒出了扎手的胡茬子。是变了，变得不像宽厚随和的孙武，变得更像两千年后那个浑天度日，油滑，疲赖的陈缺了。

    “哎——”孙武喟然一叹，看了看伊繁，心想，让你突然穿越两千年，你也得变。你要是不变，人家会给你下毒，人家会要你的命。

    伊繁见他脸色阴晴变幻，疲倦无奈到了极点，不禁担忧起来，小声说道，“陈大哥，我不要嫁妆，能和专诸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你看外面的人都凶神恶煞的，放进来怎么得了！”

    “咱们不开门了，好吗？”

    看着伊繁恳求的目光，孙武心里升起一阵悲凉。接着又咬着牙想，不能让专诸回姑苏，不能让他去刺杀吴王僚，不能让伊繁做了寡妇。

    他突然烦透那些写历史的人，人要是知道了结果，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不好？”伊繁扯着衣角继续恳求。

    “妹子不怕。”孙武微微一笑，双眼寒光湛然，“陈大哥也不是好东西，我比他们还凶。”

    伊繁见劝不了他，愁眉苦脸的向后厨走去，陈大哥就算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

    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殷织和曲梁才走了过来，却没有人对孙武的决定做出责备，而是问这几日需要做些什么准备？是不是真要去弄些食粮。

    “怎么没人给我说过武王遗诏和太公遗策的事？”孙武一反常态的雷霆大怒，猛的把青木令往案上一拍，厉声说道，“拿我当外人是吗？”

    两人大惊，慌忙拱手，跟在后面过来的卫昭直接被震立当场，不敢动弹。

    殷织没见发过这么大脾气，涨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解释，“老师不让将此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