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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死!
活下去!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但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瞬间石破天惊,灵光乍现,似乎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可是面前的血海还是血海,人头还在攒动,想要不死,想要活下去,他们就不能继续莽撞下去。
牛光是强者,牛光的想法,都去见鬼吧!
我们要我们自己,我们要选择自己的路。
于是图山玉向前踏出一步,尽管他们一直在不停的向前冲杀,可他还是强行向前踏出一步。
一瞬间,漫天风雨,迎面而至,图山玉绷紧全身的筋骨,目光冰寒,脸色阴沉着挥出一片片血红的风刃线,低喝着冲进了血海寒潮之中,和敌人厮杀开来。
不久,菜猪也如图山玉一般踏前一步,于是他也开始迎接更加猛烈的风雨,这甚至让他体内的灵力急速消耗,可他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这一刻他单独迎接了自己的风雨。
身后的四个普通山贼,目光犹豫了片刻,随后也跟着踏出了自己的脚步。
于是,在血海寒潮之中,在无数的栖凤谷武者之中,牛光小队开始进一步发疯。
无数的血肉横飞,血水淋满身体,可他们依然保持着强悍的姿态,疯狂的向着前方推进。
这时一群不想死的疯子,或许他们下一刻都会死亡,可普通的栖凤谷武者根本挡不住前进的脚步。
无论是强大的牛光、还是实力凶悍的图山玉和菜猪,乃至厮杀到麻木的其他四名普通山贼,他们的神情强悍而疯狂,无论是手脚,都在奋力的攻击着,无论是否击中对手,下一次的攻击都会照常打出,他们似乎是永动机,是杀戮机器,反正他们不是人。
血色寒潮之中,无数的厮杀都在黑暗之中进行,他们看不清自己的对手,而对手同样看不清他们,他们只能凭借本能去攻击。
没有人人见过如此稠密的战斗,没有人想过一个方圆不足两公里的小平原上会有上万人不分批次的近身厮杀。
栖凤谷的高手在前方强攻硬打,北山口大营的山贼已经被打退了一批又一批,成千上万的武者,如同添油般一波波冲上去,然后燃尽生命。
然而,北山口驻军的真正精英武者根本没有出现。
无数人倒下,躺在血泊之中,他们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手如此强悍。
正如牛光那个七人小队可以在上万的灵泉一重武者中冲杀一般,栖凤谷数百的灵河境武者则能够碾压不断冲来的云龙山山贼。
北山口大营后方,白骨洞之内安静的驻扎着一只气息凝重的队伍,从他们身上流露的气息来看,他们都是绝对的精英。
然,在数百米外,北山口大营的防御线被不断冲击时,他们始终沉默着,安静的驻守着。
大统领姚天如同一尊石雕般站在一只队伍的最前方,始终一言不发。
林鳌这个直爽无比的汉子也是一脸冷漠,对白骨洞外的厮杀无动于衷。
而姚天身旁站着的姚飞,却是满脸怒色,显然是谁把他给惹毛了。
图山玉吗?那个家伙昨天给他留下了二十道伤口,那对他而言,是极端的耻辱。
不是,风刃线的伤口虽然很多,却只是皮外伤,此刻姚飞的心中已经完全记不得这些破事,甚至连图山玉这个讨厌的家伙都已经忘记。
那么他为什么生气,除了同龄人,谁还敢遭惹姚天的儿子,姚飞少爷。
有,当然有,至少姚飞是这么认为的。
……
“爹,为什么不动手,难道我们怕他们吗?”在栖凤谷的先锋武者到达北山口防线前,姚飞理直气壮的问。
在年幼的姚飞看来,北山口大营应该理直气壮的给对方一个沉重的打击,这在他看来完全可行。
然而,姚天却沉默了。
事实上,姚天并没有图山玉想象的那么愚蠢,对于龙口山的夜袭其实他们早已经知晓。
可便是如此,晚间的庆贺依然在进行,似乎他完全不知道这以为这什么。
终于,栖凤谷发动了夜袭,于是无数武者疯狂的拼杀在北山口大营前的防线。
栖凤谷的高手没有任何后退,因为他们以极小的代价,杀死了数千敌人,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扩大。
他们以为他们最终会获得胜利,因为他显而易见,北山口大营的防线已经被撕碎了数次,现在只是在用人头在拼命维持。
可这种维持能坚持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
墨玉冰冷的目光穿过夜色,投到北山口平原之上,那里血色寒潮还在拼命的向着北山口防线冲击,她确信北山口大营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就在墨玉自信慢慢的时候,她冰冷智慧的眼波之中升起了一丝不耐烦,在北山口大营外的血色寒潮中,正有一个微小的浪花在不停翻腾,这虽然不足以影响大局,却让她嫌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