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青春篇

    李欢喜把自己锁在家了整整一个月。今天是母亲的第一次开庭了。自己这一个月在家想了好多事。自己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这一个月都是容妈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而以前恨不得每天守在家门口的那些所谓的母亲的同事。父亲的朋友。这一个月恐怕连自己家门口方圆五公里的地方都不敢出现了吧。就怕惹上自己这个累赘。果然不经历一些事谁都不会成长。而自己竟然成长的这么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今天是母亲的第一次开庭。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见上母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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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警员把母亲押上来的那一瞬间。李欢喜眼眶突然就红了。母亲怎么才一个月就老了这么多。才四十岁的年纪竟能清楚地看见满头银丝了。李欢喜站起身来希望自己的母亲能看自己一眼。可母亲始终低着头。

    走过自己身边时。李欢喜轻声低语。：“妈妈。”

    张敏浑身战栗这抬起头。自己无颜面对女儿。答应她要陪她到高考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第一个约定也是最后一个约定。可自己都没能信守约定的做到。不知道孩子高考考得怎么样。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更谈不上是一个好母亲。自己羞愧啊。

    李欢喜看见曾经雷厉风行的母亲。现在已经眼神无光。双眼浑浊。白发多的几乎都要盖住黑发了。看见母亲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还不忘对自己报以微笑。那是一个令人心酸到极点的笑容。李欢喜自此一生都没忘记的一个笑容。

    说不出来释怀。可李欢喜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妈妈。我很好。”当说出来这句话是李欢喜已然是麻木的了。可是自己做儿女的只想着能让父母心安一些这就是好的。自己做得也只有这么多了。

    母亲直接自我放弃二审和三审的机会。直接把错误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直接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与后果。法庭也出于规定。判其无期徒刑。

    李欢喜觉得其实无期比死刑更为残酷。

    执行前期。李欢喜申请了探视的机会。

    看看这坐在对面的母亲自己的喉咙却干涩的说不出来一句话。只剩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喜喜。以后好好的生活。别再来了。”

    “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么？”多想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自己惨遭□□，却找不到凶手。自己错失了高考，毁了一生。可自己不能。

    “妈。爸去哪了。为什么你出这么大的事他却连面都不露一面。”自己的父亲现在还在全国通缉中。平时父亲就算是经常不回家。但做派也是没得说的。经常是被媒体以儒商来做比方称赞不绝。自己不懂他为什么能抛弃自己的妻女。甚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面都不露。

    “喜喜，你别怪他。他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些年也是我连累了他。”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自己也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

    “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我生下你也只是想要上位。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利用他给了自己一个正经的名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是我让他走的。我已经耽误了他大半生。不能在毁了他了。喜喜，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是妈妈错了。”再忍不住自己长期压抑积累的情绪。终于在女儿面前说出这么多年的真相之后。痛哭出声。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地狱。那自己现在一定是身处十八层炼狱中。自己已经努力的原谅了妈妈以前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妈妈的责任的过错。自己努力的告诉自己妈妈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其实她还是爱自己的。自己是她唯一的女儿啊。可原来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啊。多可笑。而自己就在刚刚还想着安慰自己的母亲自己过的很好，告诉她身处地狱的自己过的很好。自己也真是傻得可爱。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我有多恨你的自私。你其实从来都只是想着你自己吧。就连这些天的虚情假意其实也都是你受到了你良心的谴责才装出来的样子吧。你就不能再骗骗我，哪怕在骗骗我一次也好啊。你真的太狠心了。呵。知道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因为你要在这里面待一辈子啊。哈哈。”站起身看着眼前痛苦的母亲。李欢喜麻木的心却再也毫无波澜。“你放心。在你死前。你都不会再看见我一次了。”就像这句话此时可以平静的说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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