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颜初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在门口的显示器上,她看到了来人。那人三十多岁,穿着力挺的西装,现在还穿得这么规整的人着实少见。她与那人对话,叫了声:“张先生。”
“贺太太。”那人这么称呼她,问,“我妈还好吧?”
颜初强打起精神。她万没有想到张妈的儿子张正权还活着,不光活着,还找上门来了。
对于张正权这个人,颜初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有极大的野心。张妈在贺家做事,张正权行了人事之便,开了家公司,也算小有成就。他曾想把张妈借走享福,但张妈认为现在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贺家,做人应该报恩,便没有离开。
颜初爬张正权知道真相会做傻事,把大门打开让他进来了。
此时她基本上适应了下半身的疼痛,在门口迎接张正权。张正权一进来就左右打量,她让他进屋,给他倒了热水,说:“先喝点水。”
张正权客气道:“贺太太不必了。之前我听我妈说,她要跟着贺太太去避暑别墅一趟。现在太太回来了,我就是来接我妈的。”
她温婉一笑,回楼上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拿下来交给张正权。
这是一件小小的青色的毛衣,一针一线,极其致密,可惜袖子已经被拆了,但还是可以当个背心穿。
张正权双手托着毛衣,愣愣道:“这是……”
颜初坐在他对面,抬起胸膛道:“这是张妈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张正权双眼大睁:“你是说我妈……已经……”
颜初垂下眼,眼睛有点红,道:“我也不肯相信。”
张正权将毛衣掷在地上,吼道:“你骗我,你个贱人!”
颜初将毛衣捡起来,张正权已起身到她面前揪住她的衣领,怒道:“你说我妈死了,那你怎么活得好好的?我妈照顾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不陪她一起死?”
颜初抬眼,归根到底是张妈的死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助纣为虐,哪里会丢掉性命?甚至连颜初自己都差点被连累。她挣脱开张正权的钳制,拿起桌子上的水泼向他。
那水虽算不上滚烫,但也让张正权冷静下来。
颜初将山上发生的事除了秦寿的事都一一讲给张正权听。不管张正权信不信,那都是他的判断。如果他听了之后还怪罪于她,那她也没法子,只能和他死磕到底。
果然,张正权怀疑道:“你说我妈给你下了安眠药?”
“是。”
“我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李中义?”他的脸更沉。
“我是这么猜测的。”她坦然面对他的质疑。
“呵……也就是说,我妈的死责任全在她,怪不了你?”
颜初本来想回答个干脆的“是”,但又觉得太直接,就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张正权似泄了气,瘫倒在沙发上,神情疲倦,喃喃道:“我妈一辈子都教我要感恩,没想到一时糊涂毁了一世英名,也丢掉性命。”
颜初知道他是相信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然他们真要打一架,对方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她就算智取胜算也不大。
张正权接过青色的毛衣,摩挲着上面的针线,道:“这是给毛毛织的吧。”
毛毛就是张妈心心念念的小孙女。颜初回答了句:“是的。可惜没有织完。”
他说:“没关系,回去让我爱人接着织。”
颜初说:“你家里人都活着吗?”
颜初猜测,他家里人应该都活着。若是家里有人死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那么讲究穿着。
张正权露出一抹笑容:“都活着,贺太太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张正权的妻儿颜初曾见过两次。那时是张正权公司年会,贺家是股东之一,受邀参加了年会。因母亲从小吃苦,张正权发誓长大好好挣钱报效母亲,所以年会创办的有声有色,张妈见了也很欣慰。张妈旁边坐着的就是张正权妻子,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叫古誉,待人亲和,对长辈也孝顺,张妈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颜初说:“我就不用了。”
张正权盛情邀请:“去看看吧。小誉一直很想再见见你,和你交个朋友。”
颜初说:“下次,下次吧。”
张正权声音低了下去:“如今这世道,谁知道下次是哪次?”
颜初沉默了。
张正权见此,又说:“贺太太你还不知道吧,为了方便照顾我妈,我们在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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