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夜风微凉,颜初觉得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然就白来了。可是说什么呢,说自己其实是来还衣服的?结果一张口,说的却是:“其实你不用这么故意吓我走。”
他反而愣住,笑道:“哦?”
她说:“上次你救了我,忘了收回你的衣服。这不正好放暑假了,我专门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还你衣服。才不是对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你虽然长得不错,但还不是我的菜。”
他故意带她来见他朋友,或许就是想告诉她,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想趁她对他的感情还不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就此收住,对他两都好。
他释然笑了,说:“原来我还不够魅力。”顿了顿,又说,“其实他们不坏,只是喜欢开玩笑。”
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整个人也轻松了。到了她下榻的旅店,她将自己背的包给了他,说:“这里面是你的衣服。”
他拎了拎包说:“上次丢了大衣回去,下场可惨了,还挨了处分写了8千字的检讨。”
她一脸难过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他爽朗一笑,说:“都过去了。你在这呆几天?”
她想了想身上的预算,说:“还能再呆2天吧。”
他笑了:“那够了。明天开始,哥带你玩翻知定。”
他果然带她玩了两天知定。那时候她没想过,为什么军区大地他能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桑吉说他每天都在当逃兵。她也只当是玩笑话。后来才知道,这是军区的司令在卖贺盛民的面子,再加上他是名校毕业的,跑去青藏只是相当于体验生活,因此他在这里虽然是步兵,过得却不是平常兵的生活。
两天后她要回去了,他替她买好车票,等车的时候她生出一种不舍来,冷不防问:“你的口音我听着耳熟。一直没有问,你是秀舟人吗?”
他点头说:“是啊。”
原来真是老乡,世界会不会太小了。她强迫自己的心脏不要跳动那么快,假装失望地说:“唉,可惜了。你带我玩翻了知定,本来想请你去我家乡玩的,现在我家乡也是你家乡,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似乎也有些遗憾,说:“是啊,就没意思了。”
大巴来了,颜初最后看了眼他,说:“我只知道你姓贺,你叫什么名字呢?”知道他姓贺是因为大衣上面用银色的线绣了这个字,笔画流畅,很是洒脱,后来才知道这是庞中华的字体。颜初这三天她一律叫他雷锋大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动动嘴唇,告诉她:“我叫贺秉荣。”
她上了大巴,天还是那么蓝,他站在站台,向她招手。汽车开动了,他的身影渐渐小了,最后消失不见。她小声念着他的名字,生怕以后忘记:“贺秉荣,贺秉荣……”
贺秉荣,贺秉荣!颜初忽然惊醒,何门随口关心了一句:“醒啦?”
她发现车子停在路边,车外是一个车队,向相反的方向开着,军绿色,看来是又有军队入川了。车队及其霸道,占了双向车道,逼她们只能停在路边让行。
颜初皱眉,吐槽道:“谁啊,这些人。大爷的。”
何门憋着笑说:“确实啊,是我们大爷。”
艳子早就醒了,搂着她的腰,小声说了句:“干妈,我饿。”
她拿了昨天没吃完的零食,递了4块巧克力给前面两人,问:“我们到哪了?”
魏琛难得好脾气地回答了她:“再往前面走一站,就出川了。”
艳子凑到颜初耳边,小声道:“干妈,刚刚你说梦话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是谁啊?”
颜初咳嗽了一声,小声回过去:“你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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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秦川的时候,颜初问起魏琛何门的当兵经历,他们一个入伍5年一个入伍4年,都在西南军区。一提到西南军区,她有点不自在,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秦寿的人。两人都摇头说不认识。颜初想起秦寿曾说他退伍很多年了,天下军人那么多,这两个人不认识也正常。
司机由魏琛何门两人轮流,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就那么匆匆而过,眼看行州就在眼前。高速公路上再次排起了长队,应该是幸存者响应政府号召赶来的。黄昏时分,队伍只前进了一点,从后面往前望,只见后灯全亮着,像过年时的红灯笼,看起来很喜庆。
想到过年,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喜上眉梢:“艳子,再过三周就过年了。你干爸爸有的是钱,到时候多找他要点红包。”
魏琛摇头,冷哼了一声:“财迷心窍。”
颜初说:“总比某人鬼迷心窍好。我有个同学,刚好姓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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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越来越黑,看来今晚会在车上过夜了。魏琛敲着方向盘,比颜初更心烦意造。最后他拿出车上的对讲机,说:“我是益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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