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崩裂

长跪冥想。

    第一日晚璃瑧来时，乔九便问：“今日有什么人来寻我吗？”

    璃瑧躬身答：“无人来寻。”

    乔九闭着眼，不再说话了。

    第二日晚璃瑧来时，乔九又问：“今日有什么人来寻我吗？”

    璃瑧躬身答：“无人来寻。”

    乔九闭着眼捏了捏手，不再说话了。

    第三日晚璃瑧来时，乔九仍是问：“今日有什么人来寻我吗？”

    璃瑧躬身不说话了。

    乔九倏忽睁眼霍然起身，转过身来逼近璃瑧，“一连三日，寻我者一人也无？”

    璃瑧垂头，“朝中休沐，并无杂事，想来也就无人来寻圣女殿下了。”

    乔九咬着牙又问，“徐师兄呢？不曾寻我？”

    璃瑧闻言略松了口气，仿佛早就知道有此一问似的说：“许是事务繁忙，不曾来寻。”

    乔九转回来跪下，口中不住念叨“弟子不敬，神前发怒实属不该，望万勿怪。”

    璃瑧见应是没她的事了，行了个礼就退下，乔九听脚步声越来越远，睁开眼睛与神像对视。

    “弟子近日，常感神思不定，静躁无常，夜来亦多发诡谲噩梦，望神君垂怜，予以明示。”

    乔九叩头下去，便不再抬起，未几，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等到醒时已经辰光初亮，熹微薄华，乔九这才抬起头，竟然觉得这是自己一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璃瑧来送了早饭，“殿下，今日罚期已满，殿下可回了。”

    乔九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碗筷，微微笑着说：“无事，反正有没有我也无妨，不回。”

    璃瑧额头一突，知是乔九心中有气了，一边暗自腹诽乔九最近越来越难伺候，一边开口劝说：“圣女殿下龙章凤姿，日后是整个南诏的精神领袖，怎么是有没有殿下都不妨事呢！殿下不要”

    乔九打断璃瑧，“多嘴。”

    璃瑧赶忙跪下去，生怕乔九一气将她也留在诫塔跪上十天半月。

    乔九平了平气，“你走吧，我想回的时候就回了。”

    璃瑧连忙起身离开，不敢同乔九再说一句。想来也不知主子是怎么个来气，竟然又自罚跪塔不肯出来，再三拿不定主意，忽然见徐一往诫塔处来了，悄悄往徐一走去，拦下人后劝说：“圣女殿下方才说一连三日，寻我者竟一人也无，又说反正有没有我也无妨，应当是生气了，您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徐一站住不再往里走了，但也没有转身离开，璃瑧又说：“方才圣女殿下还特意问我，您有没有寻她。”

    璃瑧说完就退下了，徐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自己也被问到，就想着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