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迷信的老男人

    “布鲁！”查克一下车就喊道。

    我转身向屋子走去，躲到门廊底下的时候，我才向肯迪尔招手示意。我听到查克在我身后招呼着他们。

    “我会假装没有看到你坐在方向盘后的，扎特。”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在保留区我们会更早地拿到驾照。”肯迪尔说道。这时我打开门，在门廊里轻拂着头发。

    “你当然会。”查克大笑着说。

    “无论如何我都得到处转转。”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依然能轻而易举地认出布鲁洪亮的声音。这声音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小了几岁，还是个孩子。

    我走进屋，把门敞开着，在挂起我的夹克以前先把灯打开。然后我站在门里，焦急地看着查克和肯迪尔帮助布鲁从车里出来，坐到轮椅上。

    当他们三个冲进来，甩着身上的雨水时，我让开了路。

    “这实在是个惊喜。”查克说着。

    “已经过了很久了。”布鲁回答道。“我希望那段时间不算太糟糕。”他黑色的眼睛又一次掠过我，眼里的神情让人难以读懂。

    “不，那好极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看比赛。”

    肯迪尔咧嘴一笑。“我想计划是这样的——我们的电视机上个礼拜坏掉了。”

    布鲁对自己的儿子作了个鬼脸。“还有，当然，肯迪尔也盼着再次见到伊米亚。”他补充道。肯迪尔皱起眉，迅速低下了头。我按捺住了一阵汹涌而至的自责。也许在沙滩上我表现得太令人信服了。

    “你们饿了吗？”我问道，转身向厨房走去。我试着逃离布鲁洞察的注视。

    “不，我们来之前刚吃过。”肯迪尔答道。

    “你呢，查克？”当我转过拐角的时候，我越过肩膀向后喊道。

    “当然。”他应声说道。他的声音向着前厅和电视机的方向移动着。我能听到布鲁的轮椅跟着过去了。

    烤酪三明治已经在煎锅里了，我正在把一个马铃薯切片，这时我感觉到某人正站在我身后。

    “那么，最近过得怎么样？”肯迪尔问道。

    “相当不错。”我微笑着说。要抵抗住他的热情是件很难的事。“你呢？你的车弄好了吗？”

    “没。”他皱起眉。“我还需要一些零部件。这辆车是我们借来的。”他用拇指指着前院的方向。

    “对不起。我没看到什么……你要找的是什么？”

    “制动缸。”他咧嘴一笑。“那辆卡车有什么问题吗？”他忽然补充道。

    “没有。”

    “哦。我只是有点怀疑，因为你不再开它。”

    我低下头看着煎锅，夹起一片三明治的一角，检查朝下的那一面。“我搭一个朋友的车上学。”

    “好车。”肯迪尔的声音里充满了赞叹。“但是我不认识开车的那个人。我想我认识这附近的大部分孩子。”

    我含糊地点点头，始终低着头，给三明治翻面。

    “我爸似乎在什么地方认识了他。”

    “肯迪尔，你能递给我几个盘子吗？它们就在水槽上的橱柜里。”

    “好的。”

    他沉默着走过去拿盘子。我希望他现在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那么，他是谁？”他问道，把两个盘子放到了我旁边的流理台上。

    我挫败地叹了口气。“罗杰?莱特。”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大笑起来。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看上去有一点窘迫不安。

    “那么，我猜这解释了一切。”他说道。“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我爸表现得那么古怪呢。”

    “非常正确。”我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他不喜欢莱特一家。”

    “迷信的老男人。”肯迪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抱怨道。

    “你不认为他会对查克说什么吗？”我情不自禁地问道，这些话低声地脱口而出。

    肯迪尔注视了我一会儿，我读不懂他黑眼睛里的神情。“我不能肯定。”他最终答道。“我想上次查克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从那以后他们就没怎么说过话——今晚有点重聚的意味，我想。我不认为他会再提起这件事。”

    “哦。”我说道，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漠不关心一些。

    在我把食物拿给查克以后，我一直待在前厅里。当肯迪尔喋喋不休地和我说话时，我假装在看比赛。我是在认真听着大人的对话，寻找着任何布鲁打算密告我的迹象，试着想出他开口时打断他的方法。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有很多作业要做，但我不敢让布鲁和查克单独相处。最终，比赛结束了。

    “你和你的朋友最近会再去海滩吗？”当肯迪尔把他爸爸推过门槛时，他问道。

    “我不能肯定。”我没有正面回答。

    “比赛太有趣了，查克。”布鲁说道。

    “下一场比赛时再过来。”查克鼓励道。

    “当然，当然。”布鲁说道。“我们会再到这里来的。晚安。”他的目光飞快地转向我的眼睛，他的笑容消失了。“你要当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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