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假王妃

    “出什么事了？为何羽心在你怀中！”宣玉看到羽心在星程怀中，大惊失色。

    羽心从梦中惊醒，看到是宣玉，赶紧拍打着让星程放她下来了。宣玉急忙上前扶着羽心。而星程一言不发地走了。这让宣玉更是气得不行，但他只有先将羽心送回飞鹤楼，回头再弄清楚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尽管羽心一直在解释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可确实让宣玉一时间难以相信，尤其是羽心与星程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让他更生忧惧。

    羽心回到了飞鹤楼，白贞贞老师瞪大了眼睛，拉着她冰凉的手说：“羽心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这小手真凉！赶紧回屋暖暖！真是奇怪，语珠今天也回来了，你俩这一前一后的，算了，你先休息，老师话太多了哈。”说完又狠狠拍了一下宣玉，“你看看你这家伙，你家羽心这么虚弱，还不给抱回屋去？还不快去给她准备热水沐浴，也好去去寒。”

    羽心有些尴尬地说：“白老师，我没事的，自己能走。不怪宣玉。”

    宣玉听了白老师的话，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傻太迟钝，不知道后知后觉的自己是否还来得及，是否还来得及再抱起羽心，是否还来得及抓住这份触手可及的爱情，是否还来得及抵挡住那些一触即发的磨难。宣玉问过羽心，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受惊过度的羽心却不想回忆太多，只是让他不要再追问，这令宣玉越发惶恐不安。

    宣玉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星程抱着羽心进入学院的那一幕，他不禁怀疑那一晚在丰乐楼和羽心在一起的会不会就是他洛星程。于是无比担心又极其无奈的他，在心中默诵着一首诗：“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天晚上，羽心想把那枚竹牌找出来，再研究一下今日那个奇特的温泉之地，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其实早在她回来前，语珠便已取走了她的竹牌。

    不久，语珠便把竹牌给余谦看了，还强行还给了余谦。余谦心中的顾虑已经被打消，因此未将有另一个霍姑娘的事实告知言睿。余谦心想，也许言睿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霍姑娘，像霍语珠这样的，只是自己过不去那道坎罢了，想多了，这样也许是件好事。

    繁花染旧枝，百鸟唤新意。

    郑言睿自从与母亲闹翻之后，母亲便搬去了兴隐寺，终日与青灯古佛为伴，不再过问城中诸事。郑王从此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主权，颁布了多条改革政令。他彻底地打破了母亲之前限制城郊往来的旧制，兴城内外均可自由贸易，商铺市集均可通宵营业，不限时间地点。同时也打破了各学院招新身份背景限制，最后也包括了兴雅学院对学生的出入限制。更奇怪的事，原本言睿自成年后，每月都要服药的背痛旧疾，竟然在万傩节之后完全康复了。

    很快便到了郑言睿成亲的日子，言睿虽三番五次地去请母亲出席婚宴，母亲最终还是拒绝前来。那日满城红绸飘扬灯笼高挂，烟花炮竹之声不绝于耳。在众人的恭贺之下，郑言睿与霍语珠顺利完成了婚仪，正式结为了夫妻。怎料一切的平静最终还是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

    当晚夜宴之时，一位女子不请自来，她并不是陆华浓，而是她的“好闺蜜”殷情。殷情抱琴而来，笑意盈盈地对郑王说：“郑王，我是兴雅师殷情，请容我为婚宴抚琴助兴。”各路宾客听闻是兴雅师来此助兴，便高声附和，请求允其演奏。言睿便顺意应允了。

    可未曾想殷情再次提出要求：“郑王，可否请王妃的姐姐霍羽心霍姑娘也出来为各位歌舞一曲？”

    言睿一听，好生奇怪，竟不知还有一霍姓女子，而且还是霍语珠的姐姐。顿时言睿有一种强烈的好奇驱使他，立刻答应了殷情的要求。他命人将正在后院与宣玉在一起把酒言欢的羽心带了过来。

    这也是郑言睿和霍羽心，第一次近距离的，完完整整的看清了彼此的面容。在目光交集的一刹那，他们心若鼓鸣，他们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一定见过，而且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熟悉感，从彼此的每一根发丝，每一个呼吸，到每一个举手投足。

    随着殷情的琴音响起，羽心受命不得不当众献上歌舞。声若柳莺，体若飞凫，踏乐回旋，飘忽若神。霍羽心所展现的千种和音，万般姿态，令在场所有宾客都称赞不绝。而此刻的言睿，思绪万千，看着羽心手腕上闪烁的银铃光芒，让他更加肯定，眼前的霍羽心才是那位放天灯的霍姑娘，是那位在月下起舞身伴荧光的霍姑娘，是那位万傩节仪式上迷乱了他心神的霍姑娘，是那位在丰乐楼顶与他有一夜之亲的霍姑娘。

    一曲终了，而言睿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直到宣玉过来拉走了霍羽心，他才大梦初醒一般。言睿不顾满堂宾客，飞身追去了后院。此时，殷情抱起了琴，便得意地离开了王府，仿佛她已经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状况。余谦目睹了这一切，开始坐立不安，不停摩擦着自己的手指，显然看完羽心的歌舞之后，他也确定了，言睿其实要娶的不是霍语珠，而是这位霍羽心。余谦猛喝了几口酒，便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