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夫妻之实

    宣玉在花园突然紧紧抱住了羽心，“心儿，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可好？一起离开永兴城，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什么银铃花的传说，什么兴雅师该走的路，我们都不要管了，好吗？”

    羽心不知宣玉为何突发此言，但在兴城中她还有她的愿望没有实现，父母依然没有音讯，好不容易查到了王府，还不知道姜晚儿是否真是自己的母亲。这一切都让她不得不留在兴城，不得不离王府越来越近。

    还未等到羽心开口，郑王便扬剑于宣玉的脖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放开霍姑娘。本王有话与霍姑娘说。”

    宣玉闭上眼睛，愤愤地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开羽心。郑王放下了长剑，抬起手，请霍羽心移步至堂室。可宣玉又拉住了羽心，对郑王说：“有何事，就在此说，为何要去他处？”

    郑王抿了抿嘴吐出一句“可以，那便在此长话短说！”

    羽心一直打量着眼前的郑言睿和一旁的余谦，越来越觉得像极了，便询问：“请问郑王，两年前月圆之夜揽月楼之上，那吹笛之人可是您？”

    言睿微微一笑：“正是本王，霍姑娘，就是因为你，我才改了兴雅学院不招城外学生的旧制。而本王今夜想说的并不只是这。其实本王今夜才认清本王真正要娶的人，是你，并不是语珠姑娘。本王只是错将语珠之名扣在了你的身上。都怪本王太过草率，未曾核实。望羽心姑娘见谅。明日我便会解决这个错误，让你成为我真正的王妃。”

    羽心惊讶且带着一丝怒意说：“错误？珠儿都已经和你拜过堂了。既然你们已经礼成，也不必更正了。我很感激您帮助过我，来日也必会报答。至于王妃之位不如将错就错，大家各得所安。”

    可言睿却诧异道：“羽心姑娘难道已忘了？万傩节你和我在丰乐楼一晚.…..没想到羽心姑娘已经想得如此通透了，你是释然了，可本王却不能。本王必须对你负责！”

    此刻宣玉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脸色变得煞白，郑王此话之意就是说丰乐楼那晚与羽心有肌肤之亲的正是他。

    羽心也开始紧张起来，“那晚？你不是仪式结束后便离开了吗？和我整晚在一起的是宣玉。你说什么通透，什么释然？我不明白！郑王可是又在说疯话了。”说完，羽心便拉起宣玉的手，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期待他说些什么来打破郑王的胡言乱语。可宣玉回避了她的眼神，什么也没说。

    言睿无奈只有当众说破：“那晚你与我既然已有夫妻之实，现在我郑言睿就就要给你霍羽心一个名份！”

    羽心听到“夫妻之实”那四个字，瞬间天旋地转。脸如火燎，心如水沸。原来是自己错了，被蒙在鼓里的人其实是她自己。她跑出殿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双手捂着头，许久未说话。但是她看着眼前追过来的宣玉，似乎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郑王，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请你不要再提起，请不要再将这个错误纠正过来，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不喜欢语珠收到伤害，而且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言睿站在旁边有些焦急地说：“本王不管你心属何人，从现在起你才是本王地准王妃！”

    这时羽心激动地站了起来，却未想突然晕倒在宣玉身上。

    “心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心儿！”宣玉着急地喊着羽心，却仍不见她醒来。

    言睿也震惊了，让余谦赶紧请来了郎中。

    郎中过来给羽心把脉，回禀郑王：“姑娘已有了身孕，切不可让其过度激动。”

    言睿转惊为喜，从宣玉身旁一把抱起了羽心，对宣玉说：“你可以回去了！羽心又本王府来照料便可”，转头又对余谦说：“余谦替我送客。”最后头也不回地将羽心，抱回了自己地寝殿。

    宣玉深受打击，绝望地离开了王府。余谦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他愧疚，对言睿没能早点说出另一个霍姑娘的存在的真相，仅因为自己一点点小小的私心，便轻信了霍语珠；他失落，无论霍羽心选择的是郑王还是宣玉，都与他无关了。

    后来，语珠在栖凤阁等到深夜都不见郑王，便让母亲汪氏出来打探。汪氏在后院碰到了余谦，“余大人，请问郑王为何迟迟未去栖凤阁？是否出了什么事耽误了？”

    余谦叫来了两名下人，并对汪氏说：“您叫我余谦就好，郑王突感身体不适，因此今晚无法前去，您不必担心，今日您就安心住在王府，夜已深沉，请您和霍语珠姑娘早点安歇吧，有事明日郑王会亲自与你们商议。”余谦示意下人将汪氏送回栖凤阁。

    汪氏感觉有些不妙，必是有大事发生。而且余谦竟未称珠儿为王妃，不应该是误叫这么简单。汪氏将此事告知了珠儿，珠儿也觉得可能是东窗事发，便叫人再去打听一二。

    夜半，羽心终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嵌宝鎏金雕花红木床上，看着眼前的珠帘绣帐，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来了一个这辈子都不该来的地方，满脸倦容又生出了几分愁色。她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宣玉已经离开了永兴城，在城外辽阔的天地间，一个在溪边抚琴，一个在旁戏水吟唱，日子是那般惬意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