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寒便就这么安顿在了阳西山。
槐树通常在夏末开花,这日西翎种下的槐树恰逢花期,清早便打发了知秋一起去瞧瞧她种下的那些槐树。
如往常一样,白色的槐花串连在一起,顺着枝桠往下垂着,像极了一串风铃。
西翎想爬上去摘一束花,刚伸手便被知秋拉住,“您穿得一身干干净净出来,弄脏了衣裳回去自己洗!”
西翎只好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本来二人安安心心的赏着花,突然间知秋仿佛是想起什么,急急忙忙的说:“我的斗篷还没绣完!老祖宗您先等等,我待会回来!”说完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本来事事理清的一个人,突然忘这忘那,再加上后日便是溟渊的生辰,西翎不用猜都知道知秋这是在为心尖尖上的人准备贺礼。
虽然她的生活琐事都是由知秋打理,知秋办事她放心,但今日这丫头慌神还是让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心里想着,脚步却不由得往她最后一株槐树走去。院里的荷花已经快要凋谢了,有些槐花飘落在池塘的水面之上,落花流水,仿佛在说他们所有人,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走近荷塘弯下腰,一手捧住了水面上的花瓣,又慢慢得将水和花倒了回去,突然又觉得无趣,飞身上树,窝在了她常常躺着的枝桠上,背靠着树干,双手交叉背在脑后,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夏末的微风吹着树上的槐花,松动了的花瓣随风飘散,稀疏的白色花雨缠绕在她的身边,有的花瓣留在了她的发间,有的滑过她的脸庞,旋转着掉落在地上。
溟渊的生辰匆匆而过,与往日无甚区别,接了知秋绣的斗篷也只说了声“谢谢”,知秋却格外的开心。
当大槐树第一片叶子坠落时便是知秋的一千岁生日。
西翎捡起那片黄叶,向往日一样送给了知秋当贺礼,知秋零零总总也攒了一百多片槐叶。
知秋从来都是和西翎二人一起过寿,今日却收到了阳西山的一封信,上面写着“知秋姑姑亲启”。
知秋打开一看,原来是肆寒寄来的:
“在山上住时听说今日是姑姑一千岁生辰,特此祝贺,阳西山一切安好,勿念。”
“上山月余竟学会写字了。”西翎在一旁说道。
知秋笑眯眯的道:“这孩子确实聪明。”说完边收拾信件边又问一句:“你可有问问雀南肆寒的近况?”
西翎喝了一口茶,“前日传书问过,除了仙术样样都好。”
“这是为何?”
“仙法讲究一个造化,你生来就是仙,我得机缘成仙,有的族人潜心修习仙术大半辈子也成不了仙,而族人修不了仙术也不是什么怪事。”西翎淡淡的说。
知秋担忧的说:“没有仙术他怎么护得住自己……”
“今日是你的生辰。”
“对,今日是我的生辰。”
“今日是你一千岁的生辰。”
“啊,对,今日是我一千岁的生辰!”
“你烧的饭糊了今日我们要吃什么?”西翎望着她。
“……”
“唉,我的祖宗,你怎么不早说!”知秋急忙跑到厨房,一股焦味蔓延到整个院子里。
“看来今日要吃锅巴了。”西翎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
茶杯放下时她看向窗外,“天命难违啊。”
今日的午饭果然是锅巴,可西翎没有想到的是晚饭也是锅巴。
她端着碗平静的看着知秋,知秋端起自己的碗慢慢的吃着。
“天气干燥,吃锅巴上火。”西翎平静的说,说完又吃了一口锅巴。
“今天我越想肆寒心里越不是滋味,您说这孩子怎么这么苦啊,一万个人才有可能有一个修不了仙术,这孩子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
没等西翎答话,她又开始说:“我喝水想着吧,做饭也想着,饭熟了也不曾发觉,这孩子难道就注定这么倒霉?”
“我觉得今日的锅巴很好吃。”西翎夹了菜到知秋碗里。
知秋对肆寒这孩子是真心心疼,但是西翎如此转移话题她也不可能听不出来,只好不说了。她知道西翎是想让她好好过生日不去想其他的。
另一边的阳西山,这一个月来雀南看少年实在没有学仙术的缘分,平日便教教他文的,而其他的就只能想着增强一下少年弱不禁风的体质,每日让他挑水砍柴蹲马步,这少年也毫无怨言,吩咐什么就照做,平日也不爱说话,对人都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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