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还在外面呢。”郁博雅停下脚步,点了支烟后说,“我在去酒店的路上。现在外面都没人了,路上只有我一个。”
“诶?”电话那头阿善微微一愣,略有忧心,“没有车吗?你们助理呢?”
郁博雅握着手机笑了起来,“阿善,我想和你一起看雪。”
“那慢点,路滑。”
“嗯。抱歉阿善,新年不能陪你一起过。”
阿善充分理解,好脾气替他申辩:“没关系,谁让我未婚夫这么受欢迎呢。”
从花样美男到实力巨星,其中的路和汗水,只有郁博雅自己知道。365天几乎全年无休的辛劳工作,也让局外人的阿善看见了他的敬业。
力求完美的郁博雅,他今日的荣耀,业内的有口皆碑,和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分不开。
“博雅哥,你出道到现在有休过假吗?”阿善比较好奇这个。
“当然休过。一年中难免也会生个小病。不过都不长,一两天天,最多一周的样子。”
拼命三郎啊。阿善咋舌,“太辛苦了,这些年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等我拍完这部连续剧,我想休个长假。阿善,我带去玩吧。你想去哪里?”
“好啊。”她想了想,说,“唔……里斯本怎么样。我同事去过一次,她很喜欢那里,我也想去看看。”
“好,葡萄牙里斯本,我们下半年去。”
雪花沾满了靴子,落地无声。为了能和她多聊一会儿,他踏雪,慢慢向附近住宿的酒店走去。
雪愈发密集了。
“博雅哥,名字我想好了。”
“嗯?”大忙人过了2秒才反应过来,“公司名字吗?是什么?”
“醉音,怎么样?”
“最音吗?”
“嗯,醉花阴的醉,音乐的音。新公司以后继续做音乐?”
“音乐和演艺都想要。”郁博雅的野心昭然若揭。
阿善换了个耳朵,听到他在那一头喃喃:“醉花音,最音,醉音……很美,谢谢你阿善,这个名字不错,我中意。”
电话里的人,和他同时说出了祝福:“新年快乐,阿善。”
“新年快乐,博雅哥。”
挂掉电话,阿善转身。
餐桌上,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大伙儿,除了阿孝,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倒下了。
“你们喝了多少啊?”阿善走过去,“你酒量也不好啊,居然没事?”
阿孝眼角微红,撑着下巴,把玩着酒盅,笑了笑,“我是头儿,他们不敢灌我。”
阿善看着瘫倒在地的男人们,发愁道:“这下可好,都不能回家了。”
“没事。让他们将就一晚,2个人一张床,还有沙发,够睡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米汤,问:“郁博雅的电话?”
“嗯。”
“不回来吗?”
“不回来,他明天飞塞外,要去拍戏。”
阿孝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衣帽架前,拎起自己的棉服外套,对阿善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阿善环顾着一桌狼藉,“等等,我先收拾下?”
“放着吧。让他们明天起来自己弄。”阿孝拉上外套拉链,随后将她的黑色羽绒服披到她身上。
阿善有些不放心,边伸手套衣服,边瞅着躺得横七竖八的人,“你一个人可以搞定他们吗?不需要我帮忙?”
“可以,不用。”阿孝低头回答。将围巾绕着她的脖子缠了两圈,系好。拉起阿善的手,“走吧,回家早点睡觉。”
阿孝在赚到第一个亿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载着阿善,在上京市中心看了一圈楼盘,然后迅速在位于黄金地段的云水苑买下2套公寓房。
他原本想和阿善做对门邻居,可惜晚了一步。
最后阿善买在云水苑23号楼902,阿孝则住在云水苑25号楼901。中间隔了一幢楼,一大片池塘垂柳和景观花园。
走出一楼的楼道,阿孝撑开伞,斜到阿善的头顶,替她挡一挡飞下来的大雪。
昏黄的路灯下,行人不见踪迹。雪面完整洁白,踩上去,发出微微下陷的咯吱声。
“这么一点路,其实不用送的。”阿善一张口,便呵出一大团白色的暖气。
阿孝一手插兜,一手为她撑伞,说:“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他侧头,眼神落在了她因为寒冷而微微发红的鼻子上。可爱挺翘的鼻子微微翕动,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侧头对他说,“阿孝,空气好清新呢。吸一口。”
过了年,阿善25岁了。少女的青涩感渐渐褪去,流露出一些女性特有的温婉妩媚气质。她变得熠熠发光。
“姐姐?”
“唔?”
“善善?”
阿善双手插兜,低头踩着雪玩,“嗯?”
阿孝瞅了几眼她低垂的侧脸,过了一会儿,轻声问她:“可以问你要一件新年礼物吗?”
“想要什么?”
阿孝停下脚步,“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阿善也停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他,神色单纯,满口应下。看向弟弟的眼神里有着天然纯粹的信赖。
得到了答案的大男孩往前跨了一步。伞被他扛到了自己肩膀,拉到最低。他伸出手,拎起她外套上帽子,盖上。
高大的男孩弯下腰,亲了一口阿善的唇。蜻蜓点水,匆匆一吻。
一触即分。
唇上温软的触感像个梦。瞬间湮灭在无声的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