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sp;他有两个孙儿。一个温柔善良，一个孝顺听话，都是好孩子。

    *

    霍振想带阿善回自己的家，但阿善还记得阿孝说过的礼物，坚持先回一趟云水苑。

    她的卧室里，阿孝亲手做的十二朵淡粉玫瑰，十二朵蓝色花朵，用透明的包装纸扎成了两束，摆在床头柜上。五角状的花儿们，蓝得一脸忧郁。

    阿善后来查过才知道，那是桔梗花。

    一个淡蓝色的长方形首饰盒摆在纸花的旁边，还有一盒提拉米苏口味的8寸小蛋糕，阿孝准备的很齐全。

    阿善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纯银的吊坠，圆形的钛金吊坠，看起来很像指环。

    阿善愣了片刻，才回想起来，阿孝曾经问过她，脖子里的链子怎么不见了？

    链子的来历复杂，阿善懒得一一说明，便敷衍说：“弄丢了。”

    阿孝的礼物。

    她撑着床沿，缓缓坐到了地板上。身体已经蒸发了太多水分，眼眶干涸。

    “我们不报仇了。”

    “好的，我答应你了，我们私奔。你带我走吧，马上就走。我们不要去管其他事了。”阿善精疲力尽地躺下去，对着空气，一个人喃喃自语，“世界这样大，总有一处容身之所，容得下一对渺小的男女。你要给我一点时间的，阿孝，给我点时间让我爱上你。”

    “你可以带我走了。”

    外面阳光灿烂，她的世界暗无天日。

    徐礼孝，你在吗？

    请你回答我。

    *

    Rovinj，罗维尼。

    四月的罗维尼，气候宜人，白天温度在20℃徘徊。

    蔚蓝天空，一碧如洗，鲜花和苍翠的高大树木在阳光下放肆生长，鹅卵石铺成的道路整洁干净。港口白色的游艇和渔船鳞次栉比，海鸥在上空盘旋。一幢幢白墙红瓦的楼房面朝大海。

    海天一色，美得像童话。

    霍振知道阿善喜欢海，便将她带到了这座位于亚得里亚海边的小镇。

    夏天还没来，游客不多，半岛宁静。

    在圣安德烈岛上待了5天之后，他们回到了小镇。

    他们住的atic靠近港口，视野极佳，可以免费搭乘去往凯特琳娜岛的船。

    半岛的最高点圣尤菲米娅教堂在山坡上。从60米高的钟楼上，可以眺望整座老城。

    阿善穿过巴比拱门，穿过广场，穿过孩子们踢球的小巷子，穿过台阶上唱歌的嬉皮士，来到海边。

    霍振不远不近，坠在她身后。

    每天傍晚，这对来自中国的男女都会准时出现在海边的石子路上。男人高大英俊，女人窈窕貌美，脸上却都笑容稀少。

    夜晚的罗维尼像散落凡间的宝石。晚上出海观鲸，还有伊斯特拉当地的葡萄酒，美味海鲜和松露意大利面，这里像天堂。

    远离了故土，霍振期望这些能治愈自己的恋人。

    他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阿善几乎不再和他说话了。

    在她问及自己的弟弟到底为什么跳下来之后，霍振告诉她，是因为阿孝触犯了律法，他不想和自己父亲一样，重蹈覆辙。

    “他们为什么单单放了你？”阿善问，“当初是你向中信推荐阿孝和蔡恒的，是吗？”

    霍振哑口无言，过了很久才说：“阿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要原谅我，一切并非我的本意，我……”

    阿善将头扭了过去。

    那之后，她便不再打听阿孝的事了，也抗拒着他的亲近。

    她神魂游离，苍白无言。

    霍振回过神来，走向浴室。

    “再泡下去就皱了。”他靠在门口，提醒她。

    阿善依然发着呆。

    于是他走过去，强行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放到洗漱台上，裹上浴巾，细细擦干，套上干净的衣物。

    阿善微凉的皮肤，在他的指尖下，柔软细腻。

    忍不住去捉她的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手摸到她的肋间，凸起的骨头硌着手。他内心酸涩，软声问她：“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阿善沉默得像只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