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天晚上,他亢奋得一宿没睡着,搂抱她,过了一会儿,又怕压到她的肚子,不舍地松开手。
翻来覆去调整了几次,最终被他找到了合适的姿势,后背抱。
霍振看着她莹白的耳垂,低声问她:“你觉得是哪次?罗维尼?书房那次?还是窗台上那次?也可能是浴室,那天我们做了3次。”
他气息吹拂在阿善耳边,暧昧又蛊惑。
阿善懒得理他,他就一个人自言自语,“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女我都喜欢,阿善呢?也不知道更像谁?女孩的话,要像阿善才好,不过到时候围着她转的男孩子一定要好好过滤,不能让男孩子骗去了,也不能太早嫁人……”
越说越不着调。
搭在她腰窝上的手,又开始摸她的肚子。阿善不堪其扰,第N次拍掉他的手后,无奈道:“睡觉吧。”
等她呼吸沉稳,他凑过去,轻嗅她的发丝,颈后那一小片皮肤的味道,有他熟悉的橙香。
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寻她置于小腹上放松的手指,扣进去,十指交缠。总算满意了,黑夜里,他无声地微微一笑。
恨也没关系。他会用余生去弥补她的。一生那么长,伤痛总能变浅变淡。
*
“我们把婚结了吧?”霍振征求她的意见,“先把证领了?”
阿善犹豫了一下,说:“等生下来再补吧。和婚礼一起,我带着球,不想折腾。”
霍振提了几次,阿善不松口。
好不容易能让她重现笑颜,霍振便没有强求。
他开始下班后直奔回家。
阿善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来了,他对着肚子念童话,阿善也听得异常认真。有的故事太长,他念完一半,抱她去睡觉。阿善搂住他的脖子,追问他:“后来呢?”
她小时候,徐斯从不给她讲童话。他将徐家的家族史,寓情于理,当成故事说给阿善听,“阿善,别人给你的点滴恩惠一定要记住,你给别人的恩情则要忘记……”
有恩报恩。
家中从上到下,桌椅,茶几,柜子全部用软布包了角。
霍振担忧她的睡眠,时常半夜惊醒,下意识去搂她,摸摸她,在不在,冷不冷,有没有踢被子。
他买了一堆育儿图书,从孕期到周岁的。每天入睡前翻上几页,育儿经说得头头是道,比阿善还内行。山楂,螃蟹,巧克力,茶,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阿善有时特别烦他,冲他发脾气摔碗,他也只是默不吭声,等她安静了,又厚着脸皮贴上来,亲亲抱抱。
他从家居店里拖回来2张婴儿床。阿善叉着腰,问他:“怎么买了2张?”
“万一是双胞胎呢?”
“你做梦呢吧。”
“万一以后又有了呢?”
“……”
每隔几天,阿善就会发现家中又多了一堆东西。霍振像只欢快的筑巢的鸟儿,乐此不彼地往家里囤积着各种物品。他买了奶瓶,口水兜,昂贵的婴儿用品,买了小衣物,尿布,幼儿玩具渐渐堆积了起来。
每次他两手提满了袋子走进门口,阿善总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他们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看夕阳,阿善趴在他的胸口,问:“可以剪头发吗?”
她的头发长长了。
“不能。”
“……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这么迷信?”
“孩子一半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所以我说了算。”
“很长了呀,都不方便打理。”
“以后我帮你洗。”
有倦鸟在对面的树林里欢叫,阿善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会儿,眼皮渐感沉重。
霍振见状,搂紧她,“我们上去睡?外面凉。”
阿善小声哼了哼,闭眼,蠕动着蹭上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霍振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打横抱起越来越懒的孕妇。
一轮落日在身后注视着他们,余晖将天边染成了绯红的艳丽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