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葱的那年，又把烟放了回去，“我跟那小子气场不合，看着他我总觉得会出点儿什么事儿。”

    魏灼道：“你就告诉我，每个到你店里吃面的，和小白莲年龄差不多的男性，你跟哪个气场合过？”

    闻言，那天笑了，没说话。

    过了会儿，魏灼又想到什么，继续说：“还有，你明知道小白莲不喜欢葱的味道，你还老让她帮你买葱洗葱，你故意的吧？”

    那天抬头上下打量魏灼，目光最后停在魏灼脸上，问：“你这么关心我家年儿，是不是想追她啊？”

    “哎，”魏灼被噎得说不出话，“你这人真是……关心小白莲还关心错了？不是每个雄性对你妹妹都有那方面想法，我是喜欢小白莲，就单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

    “别，年儿有我一个哥哥就行了。”

    “唉……”魏灼沉沉叹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你这话。”

    沉默中，那年洗完葱出来，指着魏灼说：“校花，女朋友。”

    那天看看妹妹，又看看魏灼：“你女朋友校花？”

    魏灼看着那天，问：“你才知道？”望向那年，“来，小白莲，跟你哥说说，我女朋友有多漂亮。”

    那年点头，对她哥说：“嗯，很漂亮。”完，觉得这形容不够，继续，“非常非常漂亮。”

    那天：“……”

    魏灼：“……”

    过了会儿，魏灼问那天：“小白莲是不是很努力的形容了我女朋友特漂亮？”

    那天：“……是。”

    魏灼：“……”

    似乎察觉气氛有点怪，那年为了缓解气氛，说：“我，生日，哥炸葱油饼吃。”

    魏灼愣了愣，“噗”一声笑起来，他指着那天：“天哥，你看起来挺正经一人，怎么有时候蔫坏蔫坏的呢？”

    见魏灼笑了，那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一点。那天低低笑了声，说：“年儿十六岁生日以后就不炸了。”

    “为什么？”

    那天解释道：“她每年都不吃，我一人吃这么多年，挺腻的。”

    魏灼笑不停：“谁让你缺德？”

    似乎想到什么，那天又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这不毕业了吗？你那女朋友，是打算就当女朋友发展还是……当妻子发展？”

    “我俩吧……都挺有那意思的，双方家长也都挺满意。”

    “你真不打算考研？”那天突然问。

    魏灼摇摇头，眼神里的迷茫转瞬即逝：“二十多年来，我都跟着父母的期望走，走到现在，累了，想过自己的人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孙紫杉那帮小朋友打交道吗？就觉得……看着他们……感觉特有活力，特青春。看他们一天到晚瞎闹腾，我感觉我高中三年过得太没意思了。”

    那天拍拍魏灼肩，揶揄道：“就因为你高中三年过得特没意思，才有了他们耳中的传说。”

    魏灼认真道：“天哥，你专业拉仇恨的吧。”

    那天笑了：“我还头次听说这种专业。”

    他俩说这些的时候，那年就坐在另一张桌子旁边，手肘撑着桌子，捧着脸，认真听他们聊天。

    “那什么，旺财，既然你跟校花同志已经有结婚的打算了，我就在这儿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你们结婚就别给我递请帖了啊。”

    这次魏灼盯着那天看了许久，语重心长道：“天哥，钱不是这样省的。”

    那天笑了。看着自家哥哥笑，那年心情似乎也很好，扬了扬嘴角。

    魏灼眼尖瞧见了，笑道：“小白莲笑着挺迷人。”

    “别流鼻血。”夏天善意提醒。

    “唉。”魏灼再次叹气，沉默片刻，他开口说，“天哥，过几天我就打算去找工作了，没什么时间来你面馆里帮忙，你……”

    那天摆摆手，赶苍蝇似的：“去吧去吧，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过来了。”

    魏灼点头，没再说什么。

    “哎，年儿，暑假作业写完没？”

    一听暑假作业，那年就皱了眉头，摇摇头。其实她每天都定时定量写作业，只是作业对她来说太难，实在写不完。

    “正好，学霸在这儿，让你旺财哥教你啊。”

    她点头，看着魏灼说：“谢谢。”

    “不用谢。”魏灼笑答，然后对那天正色道：“天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那天看了魏灼两秒，道：“没商量。”

    “哎，你知道我想跟你商量什么吗？”

    那天看着他，一脸嫌弃：“不就想让我别叫你旺财吗？”

    “哎，你知道还……”

    “旺财怎么了？旺财多好啊，是吧年儿？”

    那年点头：“嗯。”

    “唉……”魏灼已经不想跟这兄妹俩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