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屋子,自始至终,又是她一人,连同方才与林安之间相依为命的温暖也被夺走…
林清暖如何也未想到,皇位,对他来说,竟真那般重要…
为了留住孙姝雯,他可处死林安,为他们孩儿降生,他便可下了狠心,给自己灌下世间最恶毒之药…
无泪可垂,若说,曾几何时,对他还有何动容,可现如今一切,皆同那殷红,一同去了…
无喜无悲,难再提起一丝情绪,可眼底坚韧,却愈发分明,清晰…
起身至桌边,桌上是林安端来的豆浆,糖饼…
豆浆已凉,糖饼亦冷,恰如其心…
此时此刻,心中纵万般愤然,却也依旧无可奈何…
方才他离开,只说将林安关押至天牢,处死与否,皆无定数…
现如今,这般形势,俞暄宸之于孙姝雯,不知何时,会不会为孙姝雯一句话,小安性命,便会被白白夺了去…
自己更是没半点儿分量,若说想救小安…
恐怕是只有最蠢的法子,凭着自己所剩无几几成功力,夜深人静,偷劫天牢,胜算却也仍无几分…
又想起什么,准备出府,可刚踏出屋门两步,两把明晃晃的刀子便已交叉横在自己面前…
“王妃,王爷交代,您…哪也不能去…”
林清暖冷哼一声,“凭你们,拦得住我?”
侍卫低着头,“王妃恕罪,王爷交代了,您若是要执意出去,就要我们提醒您,林安还在天牢,叶相…也无下落可寻…”
从不曾想过,他竟会如此,握住一切把柄,就只为将自己困于这一方天地……
难道此后就要这如此?!看着他,有一天娶别的人,生下王府世子…
巡视一周,果不其然,屋外一周,皆被侍卫包围的水泄不通,原来即使不用威胁,以她现在武功,也出不去半步…
还真是让他费心……
就如此,被禁足于一方院落,更无人来与她通报林安现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屋内屋外,也没一个下人再敢同她多说一句话…
表面上,林清暖被磨的愈发平静,没了半分执拗,整日里,也都安稳待在房中,兴致所致,写几个大字,读些兵书,足足有半个月,再未企图踏出去一步…
她太懂得,这就是,俞暄宸狠绝之处,无刀光剑影,无只言片语,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机会见到,却要被逼扔掉自己所有盔甲,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每日相同,周而复始,夜深人静时,她守着满房黑暗,拥衾无眠…
本是同往常没什么不同,林清暖拥着锦被,望着窗外清冷月光…
可视线所及之处,最熟悉那人,踏着清冷月光而来…
俞暄宸每日听着侍卫向自己通报林清暖的每一天,一举一动,她要出府,她不再出府,再到她每日只乖乖用膳,歇息,看书,练字……
终于是再忍不住,趁着处理过南方政务后的空闲,即使已是深夜,还是向她院落走来,却未曾料到,这个时辰,她竟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窗外…
可见她望向自己时,就连往日痛恨愤然都没有,仅是一双眼,空洞望向自己,毫无波澜,仿佛是在看向街边还不曾相识过的路人……
哀大莫过于心死…
现如今,她,竟是这般么?
许是恼怒作祟,亦或是更心痛难当,掀开她拥着锦被,半身覆于塌上,整个人罩在她正上方,彼此间呼吸相闻……
缓缓俯身,俞暄宸品尝到那久违微凉樱唇,更感受到,她呼吸,依旧平稳如常…
感到林清暖本抵在自己胸口的双手,又慢慢放松下去,不是接受,仅是妥协…
抬眸,见她眼中,平静如水,其幽深,遥不可及…
心上仿佛被人狠狠捅上一刀子,瞬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从塌上起身,却被拽住袖口…
林清暖未说只言片语,却足矣让他难舍离开……
“我…先去沐浴一番…”
只见她怔了片刻,才随即放下了手,看他离开背影,独自出神…
俞暄宸也是极累,这几日,并非是当真不想见她,一来政务实在繁忙,正是回暖之际,南方似有瘟疫发作,派去救治之人也都没了踪迹,实让人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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