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事

出不受重视，求了白浅，让折颜施展了换颜术的事——不，她没有换颜，这就是她的容貌！

    “这是我的脸！这是我的脸！君上，这是我的……是我的……”

    见到玄女的狂乱，白浅笑了。她推开夜华，站起身来，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真有人乐意当一个替身。”

    玄女闻言，脸色一变。

    却听白浅说道，“这四海八荒，又不是我一个人长了这张脸，可我就是我，不是别人。”她迫近几步，离玄女更近，“你喜欢当我的替身，这脸你就拿去，只是——”她忽然转过身来面向离镜，“只是离镜，对着这张脸，你当真不觉得心虚么？！”

    七万年前，若不是玄女做了天族和狐族的叛徒，她的师父何至于死！他们两个人背叛了她还不算，现在在她面前，又在惺惺作态些什么？

    离镜痴痴地望着他心中的阿音，“阿音……我从没想过，你竟然是女子……”

    白浅轻轻笑了笑，“翼君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她眉毛一扬，“你翼族的王后，劫掠了我的儿子，又偷走了我师父的仙身，翼君是不是也该给我青丘一个交代？”

    “青丘？阿音，你是？”

    白浅掣出了玉清昆仑扇，杀意陡现，“我是青丘女帝，上神白浅。”

    忽然有人牵住了她握着玉清昆仑扇的手，她一回头，望见是夜华，她冷冷地道，“你要拦我？”

    “不。”夜华轻轻地放下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我来。”

    面对天族太子，离镜有一丝的紧张，他知道现在翼族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天族抗衡，可玄女看着面色肃然的夜华，却笑了。

    “白浅，你果然不简单。七万年前，你和墨渊上神情深义重，这七万年后，还能把其他男人迷得团团转……”

    “玄女，不要胡说！”离镜制止道，他十分担心玄女再将那二人激怒。

    “哈哈，我胡说？”玄女的笑声格外张扬，“你说我胡说？君上，哦，还有这位天族太子，”玄女恶毒地一笑，“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没有玉魂，这七万年来，她是怎么保存墨渊的尸身的么？”

    这件事，也是离镜看到墨渊的身体之后，最先感到疑惑的事。他隐隐觉得，这其中的真相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望着眼前的阿音，他一时间又想起七万年前，她来找他，向他借玉魂的情景。

    “我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夜华说着，又上前了一步，却听玄女尖叫道，“是心头血！她是青丘的九尾狐族，她用她心头的血，养了墨渊的尸身七万年！”

    恍若一声炸雷在离镜耳边响起，他踉跄地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浅，“阿音，阿音你……”

    却见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缓缓地开了口。

    “阿镜。”

    这是声音无数次在他午夜梦回时出现，只是此刻，他却不敢正视说话人的眼睛了。

    七万年前的爱，七万年前的恨。

    “那时，我舍了我最后的尊严来求你。本以为以你我的交情，你总不至于拒了我——原来是我想错了。”

    “阿音，我没有……”

    “只可惜我太不争气，”白浅自嘲地笑了笑，“取血的第七天，便差点死了过去，还好我娘牺牲修为救了我。今日还能活着见你，是我命大。不过你我的情谊，原本就不值得什么。我也没什么资格求你助我……”

    “阿音！”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淡漠，离镜心头一痛。他这才知道，自己当初的一时任性，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现如今……”白浅语气一变，望着玄女，“你也没有办法，阻止我对玄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