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班级参赛的同学已经在跑道的四个点上就位,我依旧是第一棒。
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呼…这场形式大过于实际的运动会终于结束了。”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当我抬起头来看最后一棒冲刺的时候,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却猛然一跳。
“六班跑最后一棒的居然是刘思源!这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妹子…”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刘思源摔倒了!
“嚓…让“林妹妹”跑4乘100米接力,这是谁出的狗屁主意?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死他!”我拔腿就朝着她那边儿跑。
“刘思源…喂…刘思源…”我跑到她的身前想要将她给扶起来,可是居然没扶起来。
她整个人软塌塌的趴在地上好像昏过去了一样,这不禁让我有些发慌。
怎么可能会昏过去呢?这都临近十月中旬了,天气并不闷热啊!
周围的老师和学生们渐渐围拢了过来,主席台上那一排身穿白色衬衫的大叔也走了过来。
“思源这是怎么了?思源?思源?”刘思源她爸蹲下身,急切的喊道。
“校—医!校医呢?”我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喊道。
“对对对,快叫校医过来!”县长附和着说。
听到县长发话,一直没有动静的曹大校长擦了擦汗,干笑着说:“呵…呵呵,咱们育才中学还没有校医。”
县长微微一愣,然后疑惑的说:“没有校医?我记得年初的时候县里不是拨下来十万块钱款吗?那笔钱不就是用来改善育才中学的体育设施和建立校医务室的吗?怎么会没有校医?”
曹大校长浑身一颤,支支吾吾的说:“还…还没来得及,还没来得及。”
县长皱着眉问:“这都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还没来得及?”
在他们磨叽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对刘思源实施了掐人中、往脑门儿上拍凉水等一系列急救之术,可依旧没能起到什么效果。
犹豫了一瞬间,我低头朝着刘思源的嘴唇突袭而去。
“你干什么吗?”
“你这个学生…”
“狼神就是狼神…”
“哈哈,我就说狼儿是畜生!”
一道道话语从我的耳畔掠过,有惊讶、有诧异、有戏虐…包罗万象,可是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救醒刘思源比什么都重要(作者乱入:你听到了许多声音,唯独没听见我心碎的声音)。
刘思源的嘴唇很软、很香、微甜(作者乱入:作者挠屏中…)…
“呸…你在救人,意淫个毛线啊!”我压下自己脑海之中那些冒出来的歪念,一口一口的为刘思源渡气。
“唔…噗…咳咳。”当第四口气渡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刘思源给原原本本的吐了回来,还带了点儿赠品。
我抹了一把口水,看着刘思源问:“你怎么样了?”
“思源…思源你怎么样了?”刘思源她爸急切的问道。
“我好晕…”刘思源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虚弱的说。
“以防万一,还是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吧。”一个白衬衫大叔说。
“对对对!去医院检查检查,我有车。”曹大校长急忙附和着说。
县长扭头看着曹大校长,意味深长的说:“你有车?曹校长,我记得一年之前你还没车呢吧?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曹大校长顿时满脸土灰之色。
“县长,我带女儿去趟医院。”刘思源她爸背起刘思源向操场外跑去。
由于出了这样的变故,运动会的闭幕式草草结束,所有学生回到各自班级的教室静待,而老师们则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教室里,同学们的叽喳声让我有些烦躁。
走出教学楼,十月的清风吹拂在脸上,也没能让我好过一些。
就在我坐双杠上发呆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同学…”
我循声望去,一个戴眼镜的白衬衫大叔刚从厕所里走出来,正是县长。
“您有事儿?”我问。
县长走到我旁边儿,说:“你练过体育?”
“嗯。”我答。
“呵呵,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
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也是一名退役的运动员,所以从你比赛时的起跑动作以及对节奏感的把控中我能看得出来。”县长微笑着说。
我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真没有想到这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文邹邹的中年大叔,曾经居然也是一名职业运动员。
“感觉不可思议?时间是会令人改变的。”他笑着说。
随即他又看着我,说:“今天要谢谢你,你在无形之中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用了!对于你来说是大忙,但对于我来讲可能是大麻烦。”我摇了摇头说。
我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大忙”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说:“你很老成,身上并没有你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青涩。”
我抬头看着天空,说:“我也想青涩,可是我曾经选择的路令我无法青涩。即使如今那条路断了,青涩却也回不来了。”
青涩?呵呵。当我看着老爸为了养家糊口,大冬天里骑着摩托车摔的头破血流时,我就不再青涩了;当我看着老妈为了操持家里家外,累倒在猪圈里时,我就不再青涩了;当三年前决定踏出家门离开父母的羽翼庇护时,我就不再青涩了。
虽然如今那些苦难都已过去,但是我却也无法再青涩起来。
成熟的果实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而烂掉,绝不会返青。
“后悔吗?”他问。
“后悔有用吗?如果后悔能够让我重新再来过的话,那我就后悔。”我说。
“然后呢?”他问。
“然后?然后我再原路走一遍啊!”我说。
没错!我并不后悔,一点也不。
虽然大部分同龄人都走在另一条名为“青涩”的路上享受风景,但是我所在的这条路上也并非我一人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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