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道，说完又挑了挑眉，“但这期间她们与你喝酒都是由着你的意愿，每次都点到即止从不纠缠，这可不是□□对嫖客的方式。”

    棠月出闯荡江湖两年，也知道些青楼女子的把戏，都巴不得多灌客人喝些酒才好干些风花雪月之事，想到这，棠月出再次眯眼看了看禹央。

    “啪啪啪……”乐頔鼓掌道，“服气、服气，观察仔细思虑周详，这琉璃子的心果然是剔透玲珑，我这帮姐妹啊才干这行没多久，见笑啦。”

    乐頔乐呵呵的拍完马屁后回到了正题上，“所以，这么厉害的你，一定知道这令牌的来路，对不对？”

    “丞相李孝成身边有一支近一两年才成立的暗部，这帮人武艺高强下手凶狠且都死忠于他，他们领头的都有一块令牌，令牌有“风”“火”两类，持“风”字牌者负责组织密探之事，持“火”字牌者负责组织暗杀之事，持牌者可号令暗部内任一暗士。”禹央抿了口酒，缓缓道，“李孝成和皇上的关系可是好得不能再好，看来我们皇上看不顺眼的可不止东旸啊。”

    “消息挺全嘛，看来他们倒是经常光顾你。”乐頔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没办法，谁叫皇帝如此看得起东旸。”

    “那你还来帝都？”乐頔意味深长的看了禹央一眼，“鸿门宴可不是谁都能躲得过的。”

    禹央的眼中蕴着幽幽暗光，许久后又畅然一笑，“该来的总会来，或许我东旸注定有此一劫。”

    “好了，事儿也聊完了，告辞。”刚刚流露出来一点情绪禹央便立马收起，随即干脆道。

    “你……我就不送了。”说着乐頔眼带笑意的转过头看了看棠月出，“倒是这位姑娘我得亲自送送。”

    棠月出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早已被乐頔识破，便直言道，“我乃良家女子，岂可与你这浪荡嫖客一路同行。”

    “你是心虚吧！”棠月出打哈哈，乐頔可不依，“那人是我杀的，令牌该归我，你这般顺手牵羊可不合江湖规矩。”

    “禹央，这么就没见，我有很多关于东旸的事情要给你说，一起走吧。”棠月出懒得理乐頔，叫上禹央便走。

    “叫上他也没用，我就看着你走，之前给你换衣服的美人说了，你身上没有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把那牌子藏哪儿了。”乐頔直接挑明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棠月出一脸不耐烦道，“告辞！”

    明月高悬，华英满地，棠月出与禹央一前一后的走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在樱花的光影中明明灭灭，

    “你怎不问？”棠月出率先打破沉寂。

    “问什么？问你为什么跟踪我？”禹央笑笑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见禹央装傻，棠月出直言道，“你怎不问我那块牌子的事？”

    “那牌子确实有些用处，你留着也好。”禹央笑如春风，“至于乐頔……甭跟他讲江湖规矩，他干的死皮赖脸之事足以填平洛水河了。”

    禹央对他这位同门是能损则损，棠月出好笑的点了点头，“听你的。”

    “你怎会来帝都？”禹央一边缓步走着一边问到。

    “呃……”棠月出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本来是来这有事的，结果来了之后又发现没事，现在嘛……就随意逛逛。”

    “你在帝都可有熟人？”禹央想了想又补充到，“除了那些找你炼丹的。”

    “呵！”棠月出尴尬的笑了笑，“被你这样一排除我还真没熟人了，不过，我舅父在帝都，礼部侍郎王睿便是他。”

    “你之前说你舅母和表姐不喜欢你，看来你也不方便去他家住了。”禹央停下脚步，“东旸王在帝都有自己的府邸，不如……你去我家住吧。”

    微微河风浅渡洛水，阵阵花香幽幽袭来，许是花香醉人，禹央的脸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呃……”棠月出有些猝不及防，“谢谢，但是高门大院的我住不惯，李伯也住不惯，呃……反正有你这雇主在，我不愁钱用，外面客栈随意住便是。”棠月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也好。”禹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也低低地。

    说完后，两人又各自静默的走着，只余窸窣的脚步声。

    “嗯……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棠月出莫名的觉得有些尴尬，随即开口道。

    “我送你！”禹央脱口道。

    “不用了，我就住前面不远，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去。”

    “你住的地方是……”

    “清风客栈。”棠月出莫名地心慌，说完便拔腿开遛。

    “上次分别时我家中有急事，没能好好跟你道别，抱歉。”禹央望着棠月出匆忙的背影喊到。

    “没关系。”听到禹央的喊声棠月出竟然紧张得不敢回头，只一个劲的埋头快走。

    河畔的垂柳在夜风中摇曳不断，禹央站在垂枝满地的树下望着棠月出远去的背影，久久失神。

    月下有枝，其叶蓁蓁，枝下有子，意笃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