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你都会带我去不是吗?我们沿着这路的西边走,去看汴河。听说岸边种有一片花树可美了。”何思宁末了又添一句,“我以前就想去那儿。”
“好。”花满楼道,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润,就像一滴泉水滴在的心田,而且那滴水还是温泉。他好像永远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何思宁侧过脸,花满楼的五官温润而隽永,在月光下像水中磨得玉石般。她问:“你是不是……”
“阿宁想问什么?”
“没事。就是问你,你们家在汴河那一片有安排的游赏的船只吗。”京城中的大户人家都会在汴河安置美丽精致的游船,以在平时或佳节赏玩。
“有的。”
“那里面有糖制的十景、枣糕、瓜仁,和在你小楼里饮得清茶没?”
花满楼笑道:“前几种都有,就是你在我那儿喝得茶我放了收集来的露水,恐怕船里是没有。”
何思宁嘟囔着:“那只能将就了。”
汴河又宽又长,在月光下犹如一匹银绸。天际渔火点点,白帆鼓动,全国河运晚间依旧未绝。在一垂花拂柳处,月明星稀处,一叶绿蓬红漆的瓜皮艇上,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坐在船板上,脱去鞋袜,将玉足没入河水。她又调皮地将足在水中拍打,搅碎了水波中的星月。
“阿宁,不要贪水,小心着了风寒。”船舱内传来如夏夜间拂过的清风一样令人舒适的声音。
“你在船内都听得见声音。”少女不甘道,但也准备乖乖抬脚起身。
“阿宁你拍水的声音很大。”这次花满楼的声音在何思宁听来比先前还大还近。
因为船舱内人已经走出来了。他身姿俊秀,玉冠白袍,月光下端得是翩翩佳公子。但是两只手里拿的东西,显得古怪引人发笑。他右手捧着茶盏,左手搭了一条白练。
何思宁的双足已经上了船,两只脚湿淋淋地搭在鞋袜上。侧首对他说:“你先将茶放到桌子上,我脚干了再喝。”六七月份的晚上,已经有些燥热了,加上又在河上,河风一吹,不多时就能干。
接着一条柔软的白练覆上少女的双膝。
“还是擦擦吧。夜晚的河水上,稍不注意还是容易生病的。”
谁知少女就跟成了小孩一样,使劲摇摇头:“不擦不擦,就是不擦。”
然后又说:“除非你给我擦,要不然我宁愿生病也不擦。”她不仅把系统奖励的强化丹吃了,而且今晚去东京前还吃了美颜丹,所有她现在是既美又强壮,才不怕小小的风寒呢。
何思宁感觉自己的足踝被覆上一块柔软布料。
银辉下,花满楼轮廓澄明,眉目秀逸,神态认真而仔细,仿佛是在做一件及其重要的事情。
何思宁打开装零食的袋子,这也是她刚刚从花满楼家的船上搜刮出来。将一颗糖豆放到他微凉的唇边,嘻嘻笑道:“作为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