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快速消毒!

    分好的药引被石守贵徒手碾碎成粉末喂进了一个密封的虫罐里，小指粗细的蚯蚓样的虫子，彼此扭曲着不知雌雄的身子将这混合着数十种药材的粉末吞食干净。

    狂躁的达瓦次仁因为挣扎间的拉扯已是近乎赤.裸。

    钟尧怎么说也是少年除妖届修行与天赋并列的一番，面对蛊毒发作后第三次挣开铁链达瓦次仁几乎要掀翻房顶的躁动，尽管脸上汗如雨下，发狂的达瓦次仁身上布满汗渍还混着口水，宛若田野里滑溜的泥鳅一般难以施力，但他单薄的身子却岿然不动，将这已化身疯魔的猎户死死的抵在了床板上。

    石守贵逮住时机掐住了他的脖颈，将铜管插入达瓦次仁的喉咙深处，其余四眼则由华灵舒上手，以华父骨灰混着粘稠的糯米，糊得密不通风。受银针刺入的伤口处一一撩上火罐，黑雾蛊毒由于惧怕糯米以及华医生累积下的纯粹正气，不敢造次，作祟途径被封，只能在颅内来回冲撞，企图打破之前华灵舒用治愈之力封印的结界，向下游走。

    堂堂巫主哪里会允许这样的纰漏出现，将喂饱药引的爬虫混着大量雪水顺着铜管，宛若填鸭一般灌进了达瓦次仁的嘴里，眼看手里的半桶雪水就快见了底，瘦骨嶙峋的达瓦次仁腹部隆起的好像怀胎数月的女人一样，石守贵才停下了动作。

    特制的咬木被尼玛套在了他涨得通红的脸上，防备除毒过程中咬掉了舌头。钟尧和巫主联手用桃木钉将他四肢固定在床板上，一根根木钉敲下，接近褐色的血缓缓渗出，华灵舒耳畔响起达瓦次仁痛苦得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喊，浑然不觉身侧握拳的双手里，指甲都嵌入了皮肉，手背交错的青筋隐隐现出。

    三个男人联手将床板翻转，被五花大绑的达瓦次仁面上痛苦非常，两眼之间尽是哀求之意。“结束吧，求给我个痛快吧。我不值得你们这样！与其不明不白的害人害己，倒不如死了干脆！”

    读懂其中表达的华灵舒趁床板尚未翻过，上前捧住了他的脸，两眼明眸如水，静静地凝注着找不出半点昔日草原雄鹰骁勇风采，没了求生意志的瞳仁，咬牙说道。

    “灵舒已经失去父亲，绝不能失去阿尕你！你常常说藏族汉子就得活得像天空里自由翱翔的隼，光明磊落，目光远大！为守护这片属于自己的苍茫草原纵使豁出姓名，也算死得其所！如今邪祟入侵，阿爸已经逝去，你要站起来！要给那些躲在阴暗角落伺机而动的杂碎看看，藏族汉子有得是打不倒毒不死的铮铮铁骨！”

    倒吊在床板上的达瓦次仁不再挣扎，涌现了无数复杂情绪的眼里，只看得到一块黑灰相间的平整地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华灵舒瞄了眼躺椅上劳累过度，被巫主几次逼迫才愿意在椅子上眯一会的钟尧，平稳呼吸间，好看的脸庞睡相也是迷人的乖巧。手上、脖子上因为达瓦次仁的狂暴行为，多了几道鲜红血痕，忍不住心里一紧，取过膏药为他悉心涂上。也不知道这几乎与她同岁的少年过往究竟都有些怎样的奇遇，手上斑驳分布着或大或小的几个令她触目的伤痕，在一片白皙中熠熠发光。

    三个小时过去，伴随着达瓦次仁不停的干呕声，漆黑的蛊毒混着细小的虫尸从铜管里缓缓滴落，没多久，火罐里，床下的盆子里，漆黑的虫尸已是密密麻麻。

    巫主灵活的从椅子上跳起身来，胖胖的手指夹着一块放大镜对着盆子里满满当当的虫尸，仔细查验着其中特征，如同人脸一般的虫背花纹，一哭一笑区分雌雄。更加验证了心中认定这是源自司幽古国名为晏虚蛊毒的念头。转而翻查那烂的出奇的家传宝典里寻找更为便携的化蛊方法。

    司幽国，传说中男不婚女不嫁，仅凭意念即可受孕的远古国度。实际上正是由意念控制体内寄宿的这种长着人面的小虫□□代替了宿主交合过程，男子体内为晏，背纹笑颜，女子体内唤虚，背纹哭相。晏虚相交，至死不渝。

    若是一方变了心，这晏虚虫群就会根据原宿主的意愿游走于五官四肢，到处产卵，将背叛者的肉体撑到爆裂而死。

    “看来是被改造的变种，大部分是雌雄同体，不具备繁殖能力。只是游移宿主体内，有的是用来侵入大脑中枢，让中蛊的人不知不觉间失去自我、听命行事。也可以用来报复，钝刀磨人，放任虫群游走折磨对方至死。”蛊毒的前世今生解说完毕，石守贵将死透了的虫尸一一收进了随身携带的标本瓶内，拍了拍手说道。“至于有没有更好的解蛊方法嘛，要容我回去细细研究一番才知道。”

    三天后，达瓦次仁体内的晏虚蛊毒终于算是清除干净，大量寄生虫从他体内剥离后胃口好了不少且不说，平日烟酒不离手的他全数戒掉，山谷里深居简出的他竟然也背上了行囊说要走出藏区，游历世间大好河山。临行前，好事的邻里问及原因，得到的是一阵爽朗笑声。

    “多少人日夜接力，我才捡回了这条命，必须抡圆了活，才对得住他们的付出啊！”

    而钟尧一行人则在燕号归夺命追魂call下以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赶回了钟家大院，刚落脚，鞋也顾不得穿的燕号归跑出大门迎接他们的到来。一脸惶恐的祭出一句话，如雷劈一般在众人耳朵边炸开：“钟尧，你要当哥哥了！”

    “……”钟尧权脸上表情当即僵住，脑袋里今天莫非是传说中的愚人节？

    “？？？”初来乍到的华灵舒忽闪着眼睛，保持礼貌性的微笑。是该恭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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