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儿认输

    早晨，张顺官邸地下室。小桌上摆着血淋淋的一块猪肉，那是张顺特意从市场上买的刚宰杀的猪肉。被铁链锁在柱子上的僵尸鼻子猛烈抽动，嘴里流出了粘液，对这块鲜肉表现出了强烈的欲望。

    张顺闭着眼睛，感觉着从僵尸大脑里传来的种种信号。这是他最近几天才发现的。以前他只发现僵尸能听懂他心里的想法，并且会把这想法当成命令去做。其余的他并没有多想，因为当时是在太空，时间紧急，并且还有很多任务去做。后来他在自己家里养了一只僵尸，有了大把的时间对僵尸进行观察和思考。终于他再进一步想到：僵尸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呢？在张顺和僵尸之间肯定存在某种信息交流的方式。这种交流方式不是动作，因为张顺并没有给僵尸打手势下命令；也不是语言，因为张顺给僵尸的命令也不是通过语言形式下达的。这种沟通方式毫无疑问比语言或者手势更高效，因为是直接感受心里的想法。但这种方式究竟是什么？张顺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深夜，研究僵尸睡着的张顺忽然被一阵叫声惊醒。是僵尸的叫声“我饿”！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地看向僵尸，僵尸仍然在说着“我饿”。

    张顺跟僵尸说道：“饿是吧？我去拿肉给你吃。”

    说完，他转身往冰箱走去。既然养僵尸，张顺平日在家里备足了僵尸的食物。他没走两步，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僵尸不是不会说话的么？”

    僵尸是已经死去的生物，脑子中只存有最基本的对食物的欲望，除此以外，他生前的所有记忆以及能力都丧失了。他不会说话，不会骑自行车，不会用工具。现在这僵尸怎么说话了？

    想到这里，他重新转过身往僵尸身边走来，他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仍然听得到僵尸的说话“我饿”。但他走到僵尸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僵尸的嘴是闭上的，根本就不可能说话。不过这僵尸确实已经被饿了两天了，此刻身上能量不足，闭着嘴，低着头，双手下垂，坐在地上，一副少气无力的样子。

    既然僵尸没说话，这“我饿”的话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顺警惕地看看四周。养僵尸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张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防止别人发现他的行为。但他发现没有任何人进来。这声音也不是什么别的人发出的。

    张顺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意识变得清醒了。他要查明这“我饿”到底是谁说的？

    但偏偏这个时候他听不到那“我饿”的声音了。

    张顺又侧耳细听了一阵，的确不再有任何声音。他看了僵尸的模样，就去拿回一块鲜肉递到僵尸的手上。僵尸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张顺竟然感觉到了僵尸吞噬血肉之后的满足感。这让张顺心里吃了一惊，难道自己跟僵尸感觉相通了？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顺明白了自己跟僵尸之间的交流方式。是脑电波直接交流，这是一种最高效真实的交流方式。

    人的大脑就是一部小型计算机。当然，这小型指的是大脑的体积相对于平日家用的计算机来讲是小的，但大脑的功能远强于一般的计算机，人类目前的能力还远不能完全模拟人类的大脑。人脑在工作的时候会辐射出电磁波，不同的工作内容所释放出的电磁波都不一样。你在想吃饭的时候，想去旅游的时候，或者你高兴，你难过，你激动，甚至于你做梦，都有不同的电磁波从大脑辐射出来。理论上讲，如果能破译大脑辐射出的全部电波，那就能破译出大脑的思维，那么这个人的所想所思就不再是秘密。人也没法撒谎了，因为人嘴上可以说谎但大脑的思维不会。不过，由于大脑是个能源使用效率极高的计算机，它在工作的时候相对于平常的家用电脑所产生的热量小，所辐射出的电磁波能量极其微弱，很难被探测，更不要说破译，所以人类的思维目前为止仍然是秘密的。

    大脑辐射的电磁波，其强度的大小主要跟人的情绪有关。如果你心平气和，那么辐射出的脑电波就很微弱；如果你欲望极其强烈，情绪极其激动，甚至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紧急时刻，你脑中辐射出的电波则极其强烈。当然这个强烈是相对的，也很难被捕捉到。同时，由于人的情绪千变万化，欲望更是多种多样，即使强烈的脑电波被捕捉到，也很难知道其具体的思维内容。而僵尸则不一样。僵尸只有一个欲望，那就是喝血吃肉。他饿得越厉害，这种饥饿感刺激大脑产生的能量就越强烈，终于这强烈的脑电波被张顺在半睡半醒之间捕捉到并破译了。

    张顺很兴奋地总结道：“脑电波直接交流是他跟僵尸之间沟通的主要方式。”

    他开始刻意让自己的大脑保持一片空白，来捕捉僵尸传来的脑电波。试验了几次之后，他确定了自己得到的这条结论。

    现在，张顺坐在那里，把僵尸放开。用意志控制这只饥饿的僵尸不要吃这块鲜肉。此刻，僵尸在饥饿的驱使下非常想吃肉；但张顺这位“不可违抗的神”又给他下达了“不得吃肉”的命令，他的情绪如翻江倒海，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强烈脑电波传了出去被张顺捕捉到。张顺在用心感受着。

    他的电话响了，抬眼看去，是莫可儿打过来的。他心想，这女子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就拉上铁门走出地下室，僵尸开始享用起他的美餐来。

    张顺接了电话：“莫可儿？”

    莫可儿的声音很焦急：“你要赶紧帮我！我们的学校已经被当地的上千暴民围住，支教老师们的安全时刻都受到威胁！”

    张顺道：“你在哪里？也在学校里么？发生了什么？”

    “我乘坐飞机刚刚在民安机场降落，正在开车赶去现场。你先别管我，先去救那些教师好不好？至于发生了什么以后再告诉你！”莫可儿都要急哭了。

    这种局面其实完全在张顺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当然这冷笑是莫可儿看不到的。张顺说道：“如你所说，现场有上千暴民，稍微擦出一点火星，起来暴力冲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现场去了能有什么用？估计我也会被暴民打死了！”

    “你一个人当然不行！可是你不能派兵吗？暴风帝国在民安县还驻有两千名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对付那些暴民是绰绰有余了！”说到这里，莫可儿忽然大声叫道，“张顺，你给我出来！我已经到你府邸门口了！前门！”

    “好！我马上过去。”张顺挂掉手机往前门走去，心想这娘们儿马上要到我家了还打手机，就不能等见了面说清楚？

    前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靠着路边停在那里，并没有熄火。车里只有莫可儿一个人，她已经按下了驾驶室的车窗玻璃，紧盯着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张顺出来。

    “快上车！快！做副驾这个位置，我边走边跟你交代情况！”见到张顺出来，莫可儿催促到。

    张顺锁了自家大门，来到莫可儿的车边。这时正好后面有一辆车开来，绕过去副驾驶位置不安全。张顺就打开了后排车门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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