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如烟

    海伦守在昏迷的奥斯顿的身边一整夜了，看得林映染都有些不忍。

    “海伦。”林映染倚在柜子旁，十分愧疚地说“我必须得向你道歉，我事先并没有告诉你真相。其实，我身上确实有‘黑石蔷薇勋章’，但是我却完全无法驾驭它的能力，也不知道它其实是解开神器封印的钥匙，所以，我并不是故意隐藏……”

    “我看得出的，六小姐。”海伦双眼即使疲惫着，但还是向她展开微笑“您不必自责。”

    “但是，还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拖延了时间，才让奥斯顿先生被艾伯特打伤。”海伦冰雪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她的苦衷，但是林映染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终归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才使得一切悲剧发生。

    “六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奥斯顿是为我挡下攻击的，那照你这样说，那我们所有人都应该负责，而恰恰罪魁祸首艾伯特却没有错了么？”看着林映染自责的表情，海伦轻笑安慰。

    “你真的很在乎奥斯顿呢。”看着海伦那感伤的身影，林映染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是啊，不在乎他在乎谁呢？”海伦背对着她，叹了口气，撑着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守在床前。

    记得那夜火炬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皇妃将刚刚出生的海伦托付给了奥斯顿，那一年，奥斯顿才十五岁，他抱着女婴誓死想要守护着这位已被株连九族的废后。而他怎么会是五千寒羽天兵的对手，危急关头，皇妃释放出了原始魂力。她的全身变得透明，释放的气流结成冰晶，蓝色的云雾卷带着烟尘，一双翅膀在半空中展开，她回头，眼角掉下一滴眼泪。曾经如此动人的蓝眼睛此刻全是绝望与不舍。奥斯顿头脑嗡嗡作响，他的世界里仿佛已经没有了声音，只看见她嘴唇微动，那是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让他快走。

    奥斯顿低头看了看会中睡得香甜的女婴，眼眶红红的，最后，咬了牙，转头向外跑去。

    只听见一阵剧烈的爆破声，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但他没有回头，事实上，他也不敢回头，那样的场面，他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碎了一地，全身都颤抖着，疯了一般地往前跑去。此时大雨滂渤，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裳，而他已经不知道流淌在脸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这样，他心中的怒火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疲惫，为了躲避追兵，他一头钻进了危机四伏的冰蚀森林。他带着海伦逃了三天三夜，身上处处是被荆棘、树枝等割破的伤痕。

    最终才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木屋安定了下来。

    当饿了许多天的海伦哭声都微弱下来时，十五岁的奥斯顿拿起手中的断剑直直奔去了森林，与凶猛的野山羊搏斗一番后，才带着羊奶连滚带爬地回到了木屋里。看着小女孩咯咯地朝他笑着，美丽的蓝眼睛仿佛藏着美妙的声音一般，一瞬间，奥斯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海伦两岁那年，奥斯顿从山中打猎回来，发现海伦捂着肚子，难受得在地上打滚，胖乎乎的小脸蛋全是汗珠。“小海伦，不痛了，不痛了，叔叔这就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奥斯顿抱着小海伦，一直轻声地哄着她，为她拭去头上的汗珠。可是他身上哪里会有足够的钱请医生啊。

    果然，镇子上的医生都是些只认钱的家伙，若是不给钱，无论如何都不会瞧一下病人的。但是傻傻的奥斯顿还是跪在门前求了一个晚上，直到海伦已经几乎昏厥过去了，他才知道，这些冷血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施以援手的。恨只恨自己太过弱小，小小年纪的他只能咬咬牙，奔去了路口的当铺。

    于是，为救海伦，他当去了自己身上的一半原始魄力，失去一半原始魄力就意味着他将一辈子无法羽化。没了羽化机会的他没有遗憾，没有失落，而是担心自己将来无法保护海伦，所以，他日日夜夜练习格斗，只为有一天，他可以为海伦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

    黄昏时，小小的海伦坐在草坪上看着奥斯顿练剑，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金黄色的余晖中，黑色的披风随风起舞，背着黑剑的骑士仿佛自烧的红彤彤的云中而来，她看见他的身体上闪着夕阳的金光，少年的眉宇间是一股英气。

    各方面的压力早已经使这位正值少年的男孩喘不过气了，但是奥斯顿即使劳累着，但还是在海伦面前开朗地笑着，然后，每天早晨给她梳可爱的马尾辫；下午，陪着她去森林里抓蝴蝶；晚上抱着她出去看星星，给她讲故事，直到讲着讲着，身上的小女孩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小海伦经常不听话，四处乱跑。奥斯顿对这个乱跑的丫头很是没辙，每次怒火冲天地跑出去找，可是当看见那个小丫头蹲在灌木从中逗蚂蚁时，眼底怒气全消。只要看到她对自己天真地一笑，他便完全没了脾气，然后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笑着“小海伦，今天想吃点什么，叔叔给你做。”

    随着海伦慢慢长大，她渐渐清楚，她与奥斯顿的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只是奥斯顿一直竭力地营造着安全的环境而已。寒羽王朝的追兵一直没有放弃对他们的追捕。在她五岁的一天夜里，一队士兵举着火炬四处寻找着，听见响动的奥斯顿立马吹灭蜡烛，抱着小海伦躲在躲在墙角。

    小海伦被他紧紧护住，眼睛里满是害怕“奥斯顿叔叔，他们是来抓我们的么？”

    “即便是来抓我们的人，海伦也千万不要怕，奥斯顿叔叔一定会保护你的。”黑暗中，他死死地盯住窗外游动的火苗，然后继续压低身体。

    就这样，两人相依为命，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昔日的海伦也长大了，出落成一位美丽出众的少女。她记得奥斯顿常常笑着对她说“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然后没了少年稚气的他温柔地一笑，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而这时，海伦却有种莫名的伤感，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块似得，为奥斯顿叔叔悲伤，也为自己的爱情悲伤。她以为这一辈子自己也许都会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因为她觉得这样就够了，他们至少可以相伴一生，这跟恋人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她还是太小了，这一丝丝的感情还是被他察觉了。

    他最开始是委婉的劝告，直到后来，奥斯顿开始有些避免和她接触。两人之间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少，这让海伦十分地悲伤，她夜夜躺在床上流泪，哀求着上天，至少让他们回到原来的样子。

    慢慢地，每次和他相处，气氛都异常尴尬，奥斯顿总是在拒绝着，这让压抑很久的海伦很疑惑。她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就像原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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