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奋扬一听,急忙把酒壶塞到嘴里,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嘀咕道:“你说你的,我喝我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蔓成然侧身转向孙武二人,直接给了奋扬一个后背,看看放在帅案上的青木令,微笑问:“两位何事求见本将军?”
“在下持老师手令前来,是想看看战况如何?”
“哦...”蔓成然眉头微皱,手指轻敲帅案,似乎在思虑该当如何措辞。那奋扬却按耐不住得把酒壶往桌案上一墩,长长的叹了口气。
“战况吗?”蔓成然厘清了思路,眉头舒展,微笑道:“攻守交错,互有胜负。”他这回答甚是滑头,让人听不懂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
“哈...”奋扬从口中喷出一个不屑的音节便戛然而止,又闷头往大嘴里灌酒。
“那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孙武不依不饶的追问,这关系到楚军何时撤兵,无论如何不能敷衍,必须要知道个究竟。
蔓成然再也无法淡然了,老脸一红,勉强笑道:“本将军不是说了吗?互有胜败。怎么?先生可有良策?”
“他有狗屁良策!”这下奋扬没有理会军令司马那恳求的目光,偏偏倒倒的起身,踉跄走到孙武面前,口沫四溅质问道:“楚国怎么打仗,关你墨家何事?”
“奋扬,不得无礼,陈先生持青木令前来,你我自当将战况告知。”蔓成然给军令司马使了个眼色,言下之意是,快把这个醉汉拉走,别再丢人显然了。
“闪开了。”奋扬右脚一抬,显然又要奔军令司马屁股而去,军令司马急忙一个闪身,尴尬后退。
“青木令?那便如何?”奋扬俯身,双手撑在案上,挑衅的看着孙武。
“奋扬将军...”蔓成然拍案而起,斥道:“墨家公允无私,是维护礼制的定基柱石,天子的股肱心膂。青木令使者负有调停斡旋诸侯各国纷争的使命,岂容冒犯?”
孙武没想到这轻飘飘的一个木块,居然还有如此威势,这就难怪墨庶容不得夜十方了,原来他才是周天子的不二忠臣。他却不知,墨庶也没把周天子放在眼里,他要维护的是奉行了几百年的奴隶轨制。
这么一想,孙武心里大定,双手环抱往后一仰,举目迎向奋扬,轻笑道:“奋扬将军许久没去两军阵前撒尿了吧?”
此言一出,行军司马大惊失色,蔓成然心里一个咯噔,殷织却是大失所望,心想,陈先生太也唐突,墨家弟子岂能如此出言不逊。
“小子无礼。”奋扬勃然大怒,须发怒张,居高临下的一拳变向孙武面门击去。
“奋扬,不得无礼......”
“陈大哥,当心......”
两人失声尖叫,却见孙武轻描淡写伸手一挡,便将奋扬雷霆一击化解于无形,顺势搭着奋扬手臂,慢慢站起,笑道:“无妨,奋扬将军率真质朴,心胸坦荡,正得我意。但是...
在下此来,原有关乎楚国存亡之大事禀陈,既然大将军推诿搪塞,不愿据实相告,那么...我等告辞。”
说完也不理会殷织错愕的神情,转身拂袖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