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8 端倪

    寒风呼啸，两人心事重重的行走在莽莽雪原中，直到钟鸣铺露出一角，才感到一丝暖意。

    昔日繁华喧嚣的市集，和大军倾轧而过的所有地方一样，一片萧瑟。若没有车无疆等人，这里几乎就是一片死地。

    到了三白坊门口，已是日落时分，殷织轻轻拍开大门，迎接他俩的是伊繁的一声尖叫。

    “陈大哥...陈大哥，你回来了？”她捂着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接着便轻轻跳脚，回头大喊，“专诸，专诸快来，陈大哥回来了。”

    “我才走几天，有这么激动吗？”孙武一笑，“怕是有谁欺负你了吧？”

    说着迈步进门，过了长长的甬道，院子里已经肃然站立了两排墨家弟子，专诸站在头里，脸膛涨得通红，用力搓着双手。

    “见过陈先生。”众弟子拱手一礼，又转向殷织，有叫师妹的，有叫门主的，有叫师姐的。比起对待孙武来，可就亲热多了。

    “大家辛苦了，该吃吃，该喝喝，别站着。”孙武还了一礼便走向专诸，“还有吃的吗？”

    “有...有有。”专诸转身就往后厨跑，刚刚迈出两步就被伊繁拦了回来，“你陪陈大哥说说话，我去。”

    然而，说话也不是专诸的强项，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卫昭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

    曲梁和殷织打过了招呼便走了过来，叫声陈先生，恭恭敬敬的一礼，和对待老师墨庶一样，丝毫也不马虎。

    孙武连忙起身还礼，请他入座。

    “学生才疏学浅，到今天仍然看不出其中端倪。”曲梁和所有匠人一样，勤于动手，拙于动嘴，一落座便进入了正题。“这机关繁杂精巧，三白坊之下，只怕全是密室也说不得。”

    “你说我们下面全是空的？”孙武不知觉的盯了眼脚下，再看看偌大的院落，顿觉匪夷所思。

    照常识来看，是不是空的，你敲它一敲，听听声音不就知道了？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可不敢说。曲梁眼圈发黑，双眼充血，显然是为此殚精竭虑。若真的那么简单，又何至于此？

    “我听殷织姑娘说，这机关是公输盘铺排的？”

    “只怕就是他。”曲梁点点头，又摇头，“若不是他，学生就想不出还有何人有此本事了。”

    “嗯...”孙武略一沉吟，顿时无力。就在二十一世纪，世界各地还在研究鲁班锁。这机关要真是他做的，当世恐怕真是无人可解了。

    “不过也无妨。”孙武笑着宽慰他，“吴国撤兵了，现在没人催着让我们交人，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斟酌就是。”

    卫昭和曲梁大喜过望，“撤兵了？那楚军也撤了？”

    “撤了，明日一早，大军可能就要途经三白坊了。”孙武又何尝不是如释重负。此行虽不能说兵不血刃，但起码还是将伤亡降到了最低，平民百姓无一伤亡。

    专诸却是长松了口气，连拍了几下案头，喜道，“撤了好，撤了好。再不走，地窖里的酒肉恐怕要被偷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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