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造遗诏,天下便是大乱,晋国从中渔利不在话下。”
“要是赵伯鲁也不知道其中关窍呢?”卫昭小心翼翼的分析,“曲梁师兄都解不了的机关,这设置机关的人在里面若是背着他放点什么东西,也还说得过去,不是吗?”
“那他为什么非要放在三白坊?”孙武首先想到的是,有人嫁祸赵伯鲁,但是这些事情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了,干脆懒得再往下想。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去夜郎和夜十方见面,他拍了拍卫昭的肩膀,止不住的一身轻松,“遗诏也好,遗策也罢,由他去吧,我可没有闲工夫管这些闲事。”
卫昭嘴角一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跟着孙武回了三白坊。
就这点时间,曲梁好像又悟出了什么,召集了一群工门弟子凑在一起嘤嘤嗡嗡的探究。案头的竹简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图案。
可是,他听了半天,最后还是皱眉起身,长长的叹了口气。
孙武自顾自坐在院子里,眯着眼享受着冬日暖阳,卫昭说的话又萦绕在脑海,竟是难以释怀。
从他鬼鬼祟祟的举动来看,墨家不希望此事外扬,哪怕是他,尽管手持“青木令”,在他们眼里仍然不过是个外人。
孙武倒不介意自己是个外人,因为在这个时代,他只想置身事外,把该还的人情还了,轻轻松松的混完余生。
他甚至也不关心卫昭为什么把武王遗诏和太公遗策的事情告诉他,也懒得去想这背后还有什么蹊跷。
“陈大哥...”伊繁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边,气咻咻的说道,“快去看看你的绝蹄,在马厩里发脾气呢,什么东西都不吃。”
孙武是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子,知道她性子要急一些,便柔声问道,“你喂也不吃?”
“我喂也不吃。”伊繁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惯的,连我也不认了。”她咬牙接着说道,“上次差点摔我一跤,还没找它算账,这畜生,脾气忒大。”
“不吃就算了,饿他几天就老实了。”孙武淡然一笑,转移了话题,“妹子,年关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专诸去姑苏?”
伊繁眼珠滴溜溜四处转了一圈,确定专诸短时间不会出现后,才红着脸说道,“陈大哥,我就这样和他去姑苏,他娘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是没人要了才找上专诸?”
孙武笑眯眯的看着她不接嘴。伊繁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我是个没爹没娘的人,专诸又是个粗心人,他娘要是不喜欢我又怎么办?”
她自怨自怜半天,见孙武始终不搭茬,不禁急了,鼻子一酸,“陈大哥,你倒是说呀,我怎么办?”
孙武微笑看她,一股暖意从心底泛起,“我包里还有不少金块,也没什么事情做,而且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只有你这一个妹子。”
“我想陪你一起去姑苏,你觉得怎么样?”
伊繁双手捂住嘴巴,瞪大双眼看着孙武,泪水终于无声溢出,就连双肩也颤动起来。
“陈大哥,你别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