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苏宁,你可知罪?”
长安府尹发难最快,他整整等了苏宁一个早晨,早已怒火中烧。这位府尹学究兵家,儒学言慢没有学到半点,甚至差点站了起来。
“于大人稍安勿躁。”检狱司少卿伸手制止府尹,他并不想这样针对苏宁,但有人暗箱操纵,丞相站在身后,不得不亲自主持这一次两堂会省。
“苏宁,本官且问你,前日子时,你在何处?”
那是事发之时,有目击者作证,狡辩还有其他都无用。
“家中,梅园!”
苏宁平静,回答并不做作,一言一行言之凿凿,而且他周身堆满蛋黄蛋壳,竟没有烦躁,缓缓叙述。
“好,纵人行凶,掳劫良家女子于苏家,供你淫乐?”
府尹逼压,已经站了起来,手指与话语皆直指苏宁。
人群静静,看客们都在期待,也在愤怒,因为没有人会对这样指控应答,庶民们似乎又见到苏宁再一次逃脱罪责情形,怒火冲天。
“是不是?”
凌阳呢喃,她依旧坐在车厢,却能听见堂内的声音,清清楚楚,所有人已经屏息以待,这里异常安静,似乎哪个人的呼吸也能在瞬间冲进耳朵传到脑海。
“是!”
只有一个字,却已一派哗然。
“果然,我就说,这魔崽子无知羞耻,多半不会承认,他竟然说不是他,真是可笑……他”
那种讽刺及接下来的污言秽语终于像是“屎”一样堵在那些人喉咙。
看客们早就想到答案,却从没有想过答案的对错。
原来苏宁,是真的敢直接承认的。
“他承认了?”
衙役们大脑空白……不,不只是他们,所有人,包括凌阳都已经……空白。
苏宁还是依旧那样无所顾忌,瞭山时所有人都在指控,他亦然敢平静应对,每一件事都应承下来,甚至为他人解释事件真相。
“回吧!”
然震惊还是需要回复,凌阳摇头,想想自己几日来有那些不切实际想法,一阵自嘲,她对马车外护卫说话,准备回苏王府。
“真是不知羞耻,还敢承认!”
马车缓缓转身,期间能听见庶民们在嘲笑,幸灾乐祸。
“是啊,真是不知羞耻!”
凌阳一叹,靠在背垫上,小憩。
“这一次看他还如何巧舌如簧。”
“并肩王已经离京,谁也救不了他了!”
“……”
驻扎五里外的大军早就引起很多猜想,帝城内人心惶惶,但苏宁失去了唯一支柱是事实,如今连王家也在针对,苏宁没有逃过去或者被维护理由。
“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免你杖责!”府尹挥手,官服飘然,一步下堂来。
“但,老子看你不爽!”
府尹对峙,一句话让很多人不能反应,这分明公报私仇。
“轰……”
苏宁已经被一拳打倒,他飞了出去,脸上青紫发肿,一个狗头铡被撞飞,半晌没能爬起来。
“爽!”
府尹大笑,他早就想揍苏宁,如今如愿以偿哈哈大笑。
“于享!”
检狱司少卿站起来大怒呵斥,显然对于长安府尹这暴脾气早有所料。可是他出声这么晚,显然心底挣扎过。
“如此小人,打了又如何?呵呵呵……”
于享轻笑,揉了揉手掌,再一次看向苏宁,却又想走过去。
“于享!”还在喊,但这位检狱司少卿是在主位上的,而且没有挪动一步。
“打的好,我越国神官,青天大老爷!”
“这畜生就该被打死,晦气所化,天诛地灭!”
于享彻底引爆这里,因为做了众人不敢做之事,将手伸到了苏宁这晦气身上,不曾害怕被鬼神牵扯,做了振奋人心之事。
“哈哈哈……”府尹本来出身百家军一支,战场走过来的杀将,哪里会害怕虚无缥缈的晦气。
“于享,你这是滥用私刑。”
那检狱司少卿是唯一还在维护苏宁之人,言语还在说,却顷刻就被掩埋在了一群人的欢呼里。
“打,打死这晦气,光耀越国!”
“哦哦哦……”
……
人群举拳,在怂恿看热闹,并且看见苏宁惨样嘻哈大笑。
“好,本府尹便替天行道!”
于享向前,正义凛然,要上前而去,没有半点罪恶。
“啪……”
迈动脚杆却被拉住,半路的府尹一愣,杀气还有其他全部消散。也化作疑惑。
“不是他。”
一句话,就让这里寂静。
“你说什么?”
看低着头的女原告,府尹于享眼睛收缩,觉得幻听。
“不是他!”
那女孩一抬头,坚定眼神令于享后退一步,令整个大殿都沉寂,然后,所有人都没了话语,傻傻看着全身发着腥臭血色,匍匐在地一动不动之人,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