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下来,我就去晋国……唔,游玩。”
楚穆脸上有了笑意,扬扬下巴:“继续。”
“……”好像没有了。
一个停顿,余光就扫到他挪到剑柄的手:“没了?”
“有有有!有的!”
秦朝朝忙不迭点头,可抓耳挠腮半天,还真想不出什么了,身边是他漫不经心把玩刀鞘的声音。
刀身被他的拇指顶起,又重重落下去,铿锵作响。
秦朝朝瞥他一眼,一咬牙,踮脚抓过他的衣领,重重地撞了过去。
结果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把人给扑倒了,下巴磕在他牙上,两人都是一声闷哼。
楚穆无语地看着她满眼泪花地捂着下巴,伸手给她揉了揉:“这是又一出苦肉计?”
“……”
痛到说不出话的秦朝朝很忧伤,这明明是美人计啊!好吧,她现在的这张脸,勉勉强强也就个美男计吧。
想到这一茬,方才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霸气就一泻千里了。她现在的这张脸是个男人啊,楚穆想必也下不去嘴。
慢腾腾地支起身子爬起来,脑子里还想着他要的百八十句临别赠言。其实吧,风月场间的那些肉麻话她听得不少,厚着脸皮说就是了。
这么一想,她清了清嗓子:“亲亲郎君……”
话音才落,楚穆倏地眸色一深,伸手托住她的后颈送了上来。铺天盖地的雪松香一下子充盈在鼻息间。
秦朝朝一僵,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他高挺的鼻梁、轻闭的眸子。
他双臂绷得很紧,动作看来强势,落在唇上又是克制的厮磨。他不敢过火,面对这个小姑娘,他已经对自己的自制力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于是微凉的唇畔轻轻覆着她的,轻啜舔吻。
……
秦朝朝脑子混混沌沌的,心口被撩得酥□□痒,下意识就舔了舔唇角,正正好好碰到他试探过来的舌尖。
像是通电流从两人身上过去,楚穆突然睁开眼,幽暗的眸色看得她心里发慌,下意识推开他:“我我我……”
“你先撩的我。”声音低哑粗粝。秦朝朝一怔,被他掐着腰拖过去,重重吻了下来。
……
再分开时,秦朝朝的脸颊红得不成样子,抵在他颈间跟只小猫似的细喘。偷偷抬头看去,发现他的耳根奇异地红着,唇角止不住翘起。
他调整着气息,哑声说:“你别乱跑,等两方事了,我派人去齐国接你。”
秦朝朝点头。
“我将北余带来了,以后将她带在身边。”
北余是他身边四大侍卫之一,她是知道的,而且听说还是西夷那个冰渣子的未来媳妇。
她又点了点头。
乖得不得了。
楚穆舒展着眉,从袖中取出一封巴掌大小的信函,有些奢华的样式,红底金边,不像一般信笺。
“这是什么?”
“回去看。好好收着,不准丢了。”
“哦。”摸摸厚度,顶多就两张银票,有什么宝贵的。
楚穆假装没看见她的小眼神,揉揉她的脑袋:“回去吧。”
“哦……”大将军还真是难得这么好脾气。
她抓着信笺,抬头看了看他,星眉朗目……唔,唇畔微红,她别开脸,小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楚穆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林子,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等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身走到那块大石头旁,清晨日头不盛清风徐徐,衣裳只干了七成。
他正要穿上,耳边捉到一丝动静,侧身看去,季桓面沉如水站在树下,发宇微湿,不知站了多久。
楚穆稍稍讶异地挑眉,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也不知是秦朝朝分了他的心神还是自己功夫退步了。
他认真地想了想,欣然接受了前者的猜想。
慢条斯理地穿好外衣,心情颇佳地冲他笑了笑:“九殿下,别来无恙。”
季桓双拳紧握,两眼几乎能淬火。
就是这个衣冠禽兽!竟然对秦念……!!
从小的宫廷礼仪让他勉强维持着风度,咬牙说道:“楚将军归国在即即,这时候哄骗我齐国女子,是想始乱终弃?”
楚穆笑吟吟:“本将军和自己的未婚夫人小意缠绵有何不可,怎么就成了始乱终弃了?”
“一派胡言!”季桓怒不可遏,一剑拔出直指他心口,“秦念是我下了聘书的妻子,何时同你这远在晋国的小人扯上关系了!“
楚穆不惧不恼,从怀中取出另一份简陋些的信笺,看着像是抄本。摊开搭在他的剑背上:“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朝代尚且更替,未婚夫婿更是同样的道理了。”
季桓眉角一抖,那信函,他曾也有一封类似的。
“……欣攀尊翁令爱,喜结秦晋之好,遂成金玉良缘。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季桓不想再看下去,可结尾的落款已经落在眼底。
——秦氏女念、晋郎楚穆!承平九年六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