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余很慌张,北余很惶恐。
因为她亲眼见证了一个“前任上司要成亲了,可新嫁娘不是现任上司他未婚妻”的故事。
自从那日季桓离开后,她时刻不错眼地跟在秦朝朝身边,生怕她一个想不开投了淮岷江。
出乎意料的是,秦朝朝却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每日早起作画逛市集,半点不带耽误的。
“傻站着做什么?带上画具,去西郊李知州家。”
“哦、哦!”
看吧,这样醉心事业,哪里像是个失婚少女应有的反应。
府上的马车借给一个丫鬟回乡探病了,两人便在街上另雇了一辆。
路上,北余问她:“姑娘不是最不耐烦给这些官员小妾作画了吗?”
“听说这个三夫人生得闭月羞花,我也想去瞧上一瞧。”顿了顿,她微微笑说,“就是不知道比上那位北棠公主生得如何。”
北余:“……”
当初被将军派遣来保护秦朝朝时,北余曾经向西夷打听过这位未来夫人的性子。
西夷略想了想,简要概括为:“怯懦胆小,谄媚逢迎。”
对此,北余表示:她可能遇到了个假夫人。
……
马车辘辘行到西郊,却见大门紧闭,一问门童,却说知州大人携一众家眷往别院避暑去了,数月后归。
秦朝朝拿出那封信函。
门童只扫了一眼,就说:“我们知州大人出身乡野,从不写书信,姑娘大概弄错了吧。”
北余直觉不对,戒备地看了眼周围,对秦朝朝说:“姑娘,我们快回去吧。”
两人走回大道旁,却见来时的马车被人砍断了车轴停在路旁,那驾马的车夫早已不见踪影。
北余抽刀护在两人身前,神色严肃。
秦朝朝隐姓埋名住在韶城近一年,从没有招惹过什么麻烦,时间一长,楚穆安插下的护卫也被留在府上很少带出来,今日……怕是有大麻烦了。
果然,她刚护着秦朝朝坐上马去,四周草丛里便窜出二十来个黑衣人。
北余护着秦朝朝和他们周旋。她身手虽好,但也奈不住敌众我寡,不多时便负了伤。
刀光剑影中,秦朝朝缩着脖子坐在马背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短匕,身后一人寻得空隙抓住她的脚踝,她便狠狠地冲他的胳膊扎了一刀。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北余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秦朝朝看在眼里,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黑衣人面对北余招式狠辣,对她,却似乎只抱着活捉的念头?
她一脚踹开另一个凑过来的人,果然见他气急的模样,却始终没有拔刀。
秦朝朝心里有了底,抬手在马股上狠狠一拍,瞬间突围从包围圈中冲了出去,冲北余喊:“带上令牌去知州府上找人!”
黑衣人见她跑了,当下不再恋战,紧跟她离去。
北余捂着肩膀,心中焦急,却也知道自己敌不过那些人,一咬牙,回身往知州府衙跑去。
#
秦朝朝的马术并不好,身后那些黑衣人几个轻功跳跃,很快将她围在了一个林子里。
正值晌午,当空烈日映照在枝叶间,光影斑驳炫目。
秦朝朝脸色发白,这会儿也不强自镇定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追我一个乡野画师做什么?是要我给你们作画么?”
当头几人对视一眼,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他走到近前,竟是躬身作揖:“秦姑娘,我们无意取你性命,只是请你随我们往晋国一趟,和楚将军换一个人。”
听到楚穆的名号,秦朝朝楞了一下,继续装傻:“什么楚将军?蛐蛐儿么?”
那人不答,静默的目光有若实质,看得她心头一阵发虚。
“姑娘,我们对你和楚将军的过往了解颇多,你不必装傻。”
靠!
秦朝朝眼神飘了飘,不动声色地拧了把大腿,结果用力过猛,眼泪喷薄而出。
“……”
那些人着实被吓了一跳。
秦朝朝半真半假地嚎啕大哭:“那个负心人都要另娶新欢了,我们那些过往还算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抓那个国色天香的北棠公主!我不去!去了他一定手起刀落先砍了我!”
嚎了几嗓子,秦朝朝编不下去了,睁眼一瞧,那人就等着她自个儿停呢,当下上前一步,恭敬道:“请秦姑娘随我们走一趟。”
我走你大爷!
秦朝朝收了泪,不动声色地看着周围地形,还来不及动作,那人道了一声“冒犯”,竟飞身到马上,封了她的穴道,狠狠一甩马鞭,飞快往南边去。
路旁的蒿草划过她的手脚,生疼生疼的。却被压制地不得动弹。
她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吼道:“你直接打晕我吧!”
那人一低头,乍然看见她脸上斑斑驳驳数道血痕也是一惊,手忙脚乱解开她的穴道,随手一提,将她拎正坐好。
“对不住姑娘了。”
秦朝朝觉得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恭谨得奇怪,却也不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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